罗方的声音,农妇慢慢回过身,一看见果然是他,眼渐渐漫上湿润。 “儿啊!算回来了,”妇人鬓角早已生出白发,穿着满是补丁的粗布衣裳,她拿抹布擦了擦手,赶紧从锅盛出一碗金黄香脆的油氽糯米团子,“娘刚炸的油团,在外面这么多年肯没吃过,快尝尝。” “谢谢娘!油团真好吃。”罗方拿起一个油氽团子,顾得烫便咬了一口,露出面油亮亮的菜肉馅,肉香满溢。 “在外面受苦了吧,这一回来就别走了,跟娘留在,弟弟妹妹都很想……” 江采霜欣慰地望着眼前这一幕。 游子背井离乡,在外闯荡多年,终于有机会回一趟。母子俩许多年未见,感慨万分地叙说着常,自然是温馨感人的一幕。 江采霜心中却隐隐升起了怪异感。 “对,罗方是说,他人都被鲁吉放火给烧了吗?怎么还……” 这院墙也是好好的,没有火烧过的痕迹。 燕安谨站在她身后,语气幽幽:“是啊,怎么回事呢。” “罗方还说过,他有一棵槐树。这个院子只有枣树石榴树,哪来的什么槐树?” 对劲! 想这,江采霜连忙跑进小院,拉住罗方的袖子,“快跟我走,这有蹊跷,这是的!” 罗方只顾低头吃油氽团子,泪水吧嗒吧嗒往下掉,失神般喃喃道:“这就是我,我娘还活着,我弟弟妹妹都还好好的,我们一人一起过好日子,过好日子。” 他娘抹着泪,语心长地留他,“儿啊,这次回来就别走了,留在吧,娘舍得去远处……” 江采霜直觉这有难言喻的危险,催促道:“快走,再走就来及了!” 话音刚落,这方破旧的小院忽然狂风,漫天风沙迷了人眼。 矗立在院子中央的枣树张牙舞爪,树枝迅速生长,化成一根根尖锐的乌黑木刺,仿佛一根根长矛,朝着她攻来。 江采霜跳入院中,正要取出腰间桃木剑来对抗,两只手臂忽然被人力按住,动弹得。 她惊恐地回头,知时来她身后的燕安谨,正笑意盈盈地望着她。 “做什么?” 燕安谨眼神渐渐变得冰冷,一字一句道:“辛苦道长先走了。” 江采霜难置信地瞪了眼睛,喉咙发出半点声音,直腹部的剧痛拉回她的注意力。 一根根木刺扎进她腹部,肆忌惮地在她身体搅动,贪婪吞食她的血肉。 难忍受的巨痛苦将她淹没。 失去意识前,江采霜感觉自己像用的破布一般,被人随手抛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