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故意捉弄她,直到给少年喂时,水竟从鼻子里直接呛了出来。
这么看,哑巴对她还算仔细了,最起码没让她鼻子喷水。
随后又被强行塞了一个馒头,虽然噎的慌,但相比之前,她觉得精神好了不少。
而另外几人自从他俩醒来后,就没怎么说过话了。即便说了,声音也会压的很低,并且从始至终都没有靠近箱子。
姜薇芝以为会继续赶路,可马车并没有再继续前行,他俩也没有被重新关起来。
少年和她对视一眼,两人都清楚眼下完全没逃脱的机会。
不说被绑成粽子相对而坐,就说一直蹲在木箱旁边看似发呆的哑巴,一有个风吹草动,保准第一个发现。
逃脱无望,不如养精蓄锐。
少年对她说,“睡吧。”
尽管很轻,她还是听到了,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姜薇芝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但昏迷和睡觉想来是不同的。
只是她睡的并不安稳,迷迷糊糊间总感觉有人在摸她的脸,粗粝的指腹刮的她脸颊生疼,那手竟还顺着脖颈往下……
她猛地一惊,一个笑的满脸猥琐的男人正贪婪的注视着她。
姜薇芝猛的合上了那扇窗户的缝隙。雨声悉数被挡在外面。
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那种恶心的触感似乎从记忆里爬出来,缠绕上她的脖颈,她用力揉搓着,直到肌肤泛红,才停了手。
暴雨,桥州。
蓝紫色的闪电自天边一闪而过,一声巨响紧随而来。
“这里!这里有人,快过来!”
“小心一点!还活着么?!”
“不…不是一个!是两个!这里有两个人!!!”
人群出现了短时间的骚动,手头没事的人纷纷朝着那个方向涌。
“不要再聚过来了!人手已经够了!有郎中么?!再来个郎中!!!”
雨声太大,要想其他人听的到,只能靠喊的。
满地的泥泞并不好走,前头几个听到声音的转身往回,示意后面的人不要再过去。有人不小心被石头或者断裂的树木绊倒,摔在泥里,许是蓑衣太重,抑或是雨水太沉,半天都起不了身。
太累了。
陆则一连三日都没怎么休息,眼底青黑,眼中布满了血丝。
他找到的人不少,有还活着的,只是大多数都已经死了,但母亲依旧没有找到。
三日,以母亲那般年纪的妇人,怕是凶多吉少。
尽管如此他还是心存希望。
脚下有不远处有一枚的发簪,与满是黄泥头发纠缠在一起。
他不断寻找下手的位置,开始一点点清理上层的泥土碎石。随着他的动作和雨水的不断击打,激起了黄泥混着血液的腥味。
一张血肉模糊的脸映入眼底。
陆则神色平静,伸手探向那人的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