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月歌抬头,宝蓝色的眼眸中,是无法言喻的歉意。
“长公主,郡主今日横祸皆由末将所起。”
“你?”吴琰璃眉头紧皱,“此话怎讲?”
“是末将杀了冯勇戚,并让他以赎罪的方式跪在了熙盛国的方向,坊间都在流传是熙盛国遗孤杀死了冯勇戚,冯莫然必然也相信了,这才会抓了郡主给冯勇戚陪葬。”
此事关乎苏轻澈的性命,哪怕赔上靳月歌的性命,她也要将此事告诉吴琰璃。
吴琰璃明显愣了一下,道:“你说是你杀了冯勇戚?”
靳月歌重重点头,道:“是。”
吴琰璃起身快速走到靳月歌身旁,伸手将她扶起,道:“月歌快请起。”
吴清川看着此情此景,嘴角不自觉地噙着一抹笑。
看来吴琰璃已经原谅靳月歌了。
“本宫还要感谢你。”吴琰璃的神色也不再那么冷漠,继续道:“冯勇戚屠杀熙盛国百姓,欺辱熙盛皇室,他该死!”
从熙盛国灭亡那日起,吴琰璃就得了心病,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是冲天火光,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直到冯勇戚死后那天,心口堵着的怨气和恨意,才似乎慢慢消散一些。
吴清川笑着道:“好了,我们现在该想想如何救出轻澈,又怎么能够让冯家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吴琰璃冷冷笑着:“冯莫然既然如此不放心自己的儿子,那本宫就让他下去陪着。”
曾经的一切荣宠都随着熙盛国的灭亡灰飞烟灭,如今她只想守着苏轻澈,母女二人安稳渡余生。
可如今,却有人连这个小小的奢望都要打破,那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
吴琰璃的话轻描淡写,可每个字却都充斥着杀意,不禁让人后背发凉。
一改方才焦急痛苦的模样,吴琰璃端正的坐在椅子上,唇边噙着一抹冷笑,周身散发着沉稳、狠厉。
“本宫今日会亲自去送冯勇戚最后一程,你等不要再参与此事。”
女本柔弱,为母则刚。
吴琰璃纤瘦的肩膀,此时似乎充满了无尽的力量,她的眼神也越发狠厉,靳月歌似乎看到了她眼底的同归于尽。
靳月歌道:“此事皆有末将而起,末将愿随长公主一同前去。”
吴琰璃摇头,道:“本宫知道你的处境艰难,你能够冒死去冯府找到轻澈,足矣让本宫感激。”
靳月歌虽为攻打熙盛国的先锋,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她们都一样,身处异乡,身不由己。
“那姑母可有想好对策?”吴清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