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什么遗憾。
冯家人自会败在吴天邺的手下。
可偏偏她不能全身而退，她消失了，歧月国还会派新的人来。
这样水深火热的生活，有她一个就足矣了。
“我高估了邺王对你的情义。”季易叹息着：“我原以为他会对冯勇戚动手，结果他要借你的手了结冯勇戚。”
靳月歌眼神有那么一瞬间的暗淡，却也很快恢复如常。
“能够让冯勇戚命丧黄泉，也不枉我装神弄鬼一番。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和亲公主，没有人会相信我有此胆敢动朝中重臣。”
冯勇戚在朝中树敌颇多，想要让他死的人不计其数。
她本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将冯勇戚杀死，可只死了一个冯勇戚，未免有些太便宜冯家人。
自己的大哥在当年那场战乱下，死在冯勇戚父亲手里，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再想到那些无辜枉死的熙盛百姓，靳月歌心如刀绞，她更怕的是有一天，自己母国的百姓也遭此劫难。
所以，冯勇戚必须死！
季易不禁再次叹息：“如果你杀了冯勇戚，铲除算计邺王之人。如果冯勇戚杀了你，日后冯勇戚必然也会因为此事而受牵连，乃至整个冯家。”
靳月歌嗤笑。
他的算计，从来都是天衣无缝，她死或不死，对他百利无一害。
“所以你还认为他对我情根深种了吗？”靳月歌反问。
季易避而不答，望着窗外月夜如霜的天空，将话锋调转，道：“我们还有一天的时间，明日的阳光定将光彩夺目，也是冯勇戚此生最后一个白日。”
靳月歌唇角勾笑，眼神如刀：“那我们是该好好谋划一下，让他渡过此生最难忘的一天。”
寒风肆虐，吹散满天繁星，吹得树枝呜咽作响。
吴天邺刚刚回到府中，就看到王妃冯雨楠早已等在书房门口。
眼见吴天邺回来，冯雨楠快步走上前规规矩矩的行礼：“王爷。”
“你怎么来了？”吴天邺的话不冷不热，听不出任何情愫。
冯雨楠温柔一笑，道：“天寒地冻，妾身准备了姜汤，特等王爷回来喝了驱寒。”
她的声音带着颤音，像是已经站在冷风中多时。
吴天邺的眉头微微蹙起，道：“不过一碗姜汤，你吩咐下人就好，何必在此等候多时。”
冯雨楠垂眸，伸手抓着吴天邺的衣衫，道：“妾身已经三日未见王爷，妾身牵念王爷。”
吴天邺看着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冯雨楠，牵着她的手走进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