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了。
“明明靳将军走的时候还好好的,难道刚回鹰都就被人害死了?”卫凯不解地说道。
如果回到鹰都,有吴天邺这层保护伞,绝对不会有人敢轻易对她动手。
那只可能是……
吴清川不自觉笑了起来,眼角都弯了些弧度。
“王爷,您笑什么呢?”卫凯愣愣地看着自家王爷。
怎们听到靳月歌死了,反而笑了?那既然不想让她活,当初不救不就好了嘛。
“外边的雪还在下吗?”吴清川问。
卫凯点点头:“虽无昨夜那般大,却还在下。”
“既然如此,收拾东西我们准备出发吧。”吴清川吩咐。
看着吴清川苍白的脸颊,卫凯急了,忙道:“王爷,您的身体可经不起这般折腾,奔丧也不急于一时啊。”
吴清川拿起书重重地敲了一下卫凯的脑袋。
卫凯揉着头不满地看着自家主子。
吴清川笑着道:“本王是要回去看戏,回去晚了怕好戏散场。”
这一笑,如春风吹过,吹走他脸上苍白的雾霭,眼神顿时有了光彩。
看戏?卫凯一头雾水。
虽然不明就里,可他还是老老实实收拾东西,主仆二人冒着风雪,继续赶路。
季府。
大雪下了两天两夜才停,月夜如霜,飘落人间山河。
距离靳月歌装神弄鬼这事已经过去三天了。
季易搓着手走进屋内,蹲在火盆处一边烤火一边道:“邺王已经暗中瓦解冯家人在朝中的各种势力了。”
靳月歌放下书,眼底寒光乍现:“一切如我所料。”
“邺王对你情根深种啊,”季易颇具调侃:“你一个简单的托梦,就让他相信冯勇戚害了你。”
“是吗?”靳月歌话语淡淡:“冯家的势力已经在朝中暗暗崛起,即便没有我,一旦这些势力阻碍邺王,他也必将会铲除,我只不过让此事加快些进程。”
如果她真的死了,日后这项罪名必将会在合适的时候落在冯勇戚的头上。
一个眦睚必报的人,怎们能容忍别人动他“珍贵”的东西。
季易收起嬉笑的模样,道:“邺王给你办了一个盛大的葬礼,是以王妃的规格来办的,足矣可见他对你的情义。”
他看着靳月歌,认真地问道:“你就真的没有想过嫁给邺王吗?这个归宿对于你来说,也许是最好的归宿。”
靳月歌沉默着,低头看着茶杯中的水汽氤氲升起,淡淡的茶香似有若无飘入鼻息间。
她不否认吴天邺对他确实有情。
可她对吴天邺有情吗?
她似在问自己,也似在问季易:“连你也觉得我应该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