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为何长跪于此？”
穆清遥的记忆随着上官夜记忆中的画面而苏醒。
那是一个雨夜，穆清遥记得很清楚。
他跪在九霄仙族门前，乞求九霄仙族能收他为徒。但他心知，这几乎不可能。
九霄仙族是正统仙族，不会这么轻易就收他一个凡人。但他固执地跪着，想求得最后一点希望。
他有血海深仇在身，如今四处都有追杀他想领灭口金的人，他也无处可去了。哪怕是死在这儿，都比死在仇家的手里强。
当上官夜撑着伞蹲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是欣喜的。可就在上官夜身边的人说话之后，这种欣喜感一散而尽。
“陛下，这位少年姿色不错，刚好可以用来填充您的后宫。”
笑容僵在脸上。
记忆画面中的穆清遥已经摇摇欲坠，可画面的穆清遥看着说话那人却若有所思。
在上官夜的记忆画面里没有神光掩映，他看得出，那是女娲娘娘。
可记忆画面中，女娲娘娘却毕恭毕敬地跟在上官夜的身旁。还说出建议上官夜纳个妃子这样的俗话……
如今穆清遥的实力已经能够与创世神有几面之交，他也见过没了神光掩映的古神与创世神们，所以他才那么确定，感觉那么违和。
所以，上官夜真的是神王陛下。
他那时听到陛下这个称谓，还只觉得只是某个野心家随意令侍女如此称呼而已……
“确实。我还是觉得收他做徒弟挺好，你说呢？”
画面中，女娲娘娘低下头，轻轻点了点，“陛下决断就好。”
画面里的穆清遥松了口气，但也因此对上官夜留了个心眼。
后面就是些无聊的日常。
在九霄仙族落脚的神王陛下上官夜似乎很闲，每天都有时间指导穆清遥一番。
可在记忆画面中穆清遥才发现，堂堂神王陛下哪里有那么闲？不仅被天道一直催着找个伴侣，还要被六道秩序中的大小事折磨的头痛。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每天挤时间指导穆清遥。
“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啊，神王陛下流转世间学会了不少已经失传的秘籍，先不说这些后来事，刚诞生时更是打败了当时古神族的几位战神。”
“当然听说了，神王陛下和魔圣帝尊的风评那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可谁能想到这是一个人呢？”
“那怪不得钦渊帝师那么强，经过古神战神之上的存在教导，不厉害都难吧？”
穆清遥听着这些人的议论，心底却不如先前那么愤恨了。他忽然觉得，上官夜的身份存在这么大的谜题，每日的活动又不像自己先前所以为只是去沾花惹草，那，很可能后来的事也不是他所以为的那般。
可江阳和苏羡却不这么认为。
“能有什么误会？大哥，你可别动摇。即便他是神王陛下，心中有大义又如何，可对咱们，不也是一副贪恋的凡人模样么！”
“是啊大哥，二哥说得对！”
穆清遥摇摇头，“先看下去吧。”
是啊，看下去就知道上官夜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画面继续进行，第二年春，收徒大典，江阳与苏羡同时拜入了上官夜的门下。
“小屁孩儿，叫师兄！”
“我才不！明明是同时入门的，我也有资格成为你的师兄！”
两人在前方打闹，他们未曾看见的是，后方缓缓走着的上官夜看着他们打闹的样子露出了极为温和的笑容。
那个笑容，根本就不像三人所以为的那种贪慕。反倒是长辈看晚辈的那种……慈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