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来这样……”怀安恍大悟:“也就说,如果爹爹做了首辅,们也小阁老?” 怀铭干咳一声,这孩子有点志向的,但不多。 “不要羡慕这种事。称呼前面加个‘小’字,活在父辈的恩荫之下,有何意趣?”怀铭素来温和的脸上闪过一丝鄙夷:“当今这位小阁老,甚至都不科举正途出。” 怀安瞪大双眼:“不考科举,他怎么当上侍郎的?” “父荫啊。”怀铭兴致缺缺,显不想多提这号人。 却见怀安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和一只铅笔,两眼冒光:“大哥,展开说说呗?” 怀铭皱眉:“你问这个干什么?” 怀安眨着真诚的大眼睛:“好奇嘛,问题一向很多。” 怀铭一想也,反正路途遥远,便与他详细解释“父荫”怎么一回事。 怀安“唰唰”记录下来,所谓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他知道自己记性不好,所以上常备纸笔。 …… 拉车的马儿一边拖着车厢,一边拖着月亮,鼻孔里嗤嗤冒着两股白气,沿路碾着冰层徐徐前行,踩出两串泥泞的脚印。 沈聿负责屯田的流民在此处安家,山脚下的一排房屋,沈聿临时居住的指挥所。 民房简陋,外围有官兵把守,官员捧着一沓沓公文出出,小吏穿梭在各个值房之间,忙碌却井井有条。 怀安和怀铭先后下了车,官吏们纷纷侧目,低声议论。 “沈司业的公子吧?”一位穿细布襕衫,头戴方巾的青年驻足询问。 这打扮不吏员,而国子监的监生,怀铭点头称,还要称他一句“师兄”。 怀安也随大哥喊:“师兄。” 监生摸摸怀安的头,道:“司业与说起过,一猜便知两位,这边请吧。” 沈聿的签押房设在居位置,间堂屋,两边办公和就寝的地方。 沈聿正伏案写字,面前两大摞卷宗公文,见两个儿子门,微微诧异:“你们怎么来了?” 怀铭提着一个八角食盒摆在桌上,道:“父亲忘记今天什么子了?” 沈聿挂起手的毛笔,扫一眼墙上的黄历,原来已腊月初八了。 许澜在家陪芃姐儿,打发哥俩来陪老爹过节。 怀安像个八爪鱼一样飞扑老爹上,沈聿一把托住他,仍被撞得一个踉跄,对怀铭道:“你弟弟怎么只长力气不长个儿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怀安立刻计,从老爹上跳下来,比量着头顶老爹上的位置:“长啦,真长啦!” “父亲还没用饭吧?”怀铭笑问。 怀安邀功道:“和大哥可起了个大早,紧赶慢赶来的。” 沈聿冷哼:“从城内这里不两个时辰,你晌午时候起的吧?” 怀安不好意思的说:“哎呦,不要拆穿嘛……” 沈聿和怀铭相视而笑,累以来的疲惫都一扫而空。 怀铭揭开食盒上的盖子,一层层拿出碗碟,两荤两素,外加一大盅腊八粥。最下层垫着小碳炉,冒着腾腾的热气。 “粥可母亲亲手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