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床榻前撒着娇。唯独这一回,她母亲却未像从前每一次安慰她那样,说一句“梦都是反”。@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只见陈清婉笑了笑:“可是惠儿同你说了什么?我同解释过了,那些不过是些安神药。” “母妃!” 一直不声不响三皇子却突然站了出来,纯稚上显出与年龄不符严肃:“我才请了太医,到底是不是安神之药,到时候一验便知。” “还有……” 突然上前一步,掀开陈清婉搭在身上被子:“这是什么!” 只见薄薄被衾之,赫然团着一团什么。阿妩眼尖,认了出来——那是一截长长柔软缎子。 在必时刻,可以充作……白绫。 “娘!” 阿妩惊叫了一声,一阵阵心悸猝然袭来,险些让她站不稳当。她无法想象,这条白绫为何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母亲身边。又在何时,会缠绕上她脖颈。 倘若她今晚没走这一趟……是不是…… 阿妩唇色发白,险些不能呼吸。可三皇子反应却比她更大,满怒色,一颗泪滴却重重地砸在了被衾上:“母妃!你为什么死,难姐姐……还有我,就一点也不值得您留恋么!” 陈清婉被揭穿那一刻,神情短暂空白了一瞬。随后,她像是认命般,眼底浮现出一片无边死寂。 “母妃,您回答我!” 三皇子对待母亲从来都是温顺讨好、彬彬有礼。这是出生以来第一回发这么大火。此刻,眼角微红,如同一只被抛弃可怜幼兽,发出绝望悲鸣:“您是想见探花郎大人么?就比您一双儿女都重么?” 阿妩听见了父亲名号,一句话没说,却沉默地紧紧抓住了陈清婉。 “阿妩,惠儿。”陈清婉喃喃地开口。 “你们一个有了良人相伴,一个也有亲朋照料。我也算对你二人有了交代。可我对行潜……” 没法交代。 早在十年前早早了,只留她在人间苟活。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她从前还有许多牵挂放不。现在牵挂放,心结已解。此时不伴,又该到什么时候呢? 陈清婉眸中空空,好似已飘到极渺远之处:“你们就放了我,让我陪罢。” 便在此时,她兀地吐出一口污血来。 “娘!” “母妃——” 姐弟二人,同时惊痛地呼出声来。们忙脚乱地把陈清婉从榻上抬起来,她口中血却无论如何也止不住。一滴滴黑血,染红了胸前衣襟。 “是,是才那一碗药汤……” “太医,太医呢?” 便在此刻,门被推了开来,一位医士打扮之人拎着药箱匆匆赶来。扫了一眼屋中情状,也顾不上行礼,当即打开药箱取出银针,扎在了陈清婉胸口。 姐弟二人一齐注视着那银针,连呼吸都轻了。 不知过了多久,闻背后传来一凛然声音:“张院判,敢问病人现如何了?” 是谢蕴,不知何时走了进来。 不动声色地走到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