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舍不舍得,只是拐弯抹角地朝她讨要份承诺。 于是,甜言蜜语像不要钱似的,从她的檀中涌出:“我有么舍得或是不舍得的?世子若是世子,那我就是世子妃。若是皇上,那我就是皇后。只要肯把身边的那位置留给我,我就有么舍不得的。” 方才在谢蕴的双亲面前,她还有些羞赧。这下倒是毫不客气,以他妻子的身份自居了。非是她两面三刀,只是她知晓,眼前的这人,需要她喂上颗又颗的定心丸。 弥合谎言带来的旧伤,尚且需要段时日。这段时日里,他们两人都要努力信任彼此、推心置腹,方能平复伤。 果,听了这,谢蕴眼底的不安又散去了许多。 只手抚上阿妩的鬓发,捻起她如云鸦发间落下的花絮:“从许久以前,那位置就留着了。” “许久以前,那是多久?是世子去西北的时候么?” 阿妩记得,世子出发去西北之前,曾经与她诉次情肠。那日院灯火通明,两人聊了彻夜也不觉困倦。谢蕴还饮酒度,非要缠着她,问她心里有自己几分? “不,比那还要早很多。” 谢蕴闭了闭眼,旧事恍似历历在目:“是第次来王府做客的时候。” “啊。” 那时候,他甚至还挑明对她的求凰之思呢。 阿妩既感到愕,又觉得在情理之中。谢蕴这般端方持重之人,总不可能贸贸,就与人有段露水姻缘罢? 他既开了,便是在心底规划好了后路。也就是说,把自己当作了他的妻子。 阿妩感慨地摇了摇:她只是想到,那么早罢了。 回忆起从前的旧事,总是免不了想起与“陈甫”有关之事,阿妩生怕谢蕴也想起来平添尴尬,连忙改换了题:“世子,我们在池塘边待得够久了,再领我去旁的地方逛逛,好不好?” 谢蕴看穿了她的心思,也不点破:“好。” 他突想起了么:“不若去趟街市上,如?谢某突想起来,有件事还来得及办。” 街市? 阿妩面露讶之色。谢蕴如今贵国之君,有么事情是非要自己亲自上街的呢? “好啊。”她多想便答应了。 - 阿妩端坐在马车中,吹着冰鉴中传来的丝丝缕缕的凉风,只觉得悔不当初。她无论如也想到,谢蕴所说的必须亲自要在市井间所办之事,竟是去听她所的《关锁记》评书。 她无力道:“世子,叫说书人宫讲给听,不好么?” “不好。”谢蕴道:“若是那样,旁人只以我对旧朝不满,弹压救朝臣子。谢某只是想亲耳听阿妩的大作罢了。” “……” 对了,她忘了谢蕴现在身份不般,举动皆引来猜测。不是从前随心所欲的淮安王世子了。 可是……可是……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当着谢蕴的面,眼睁睁看着他欣赏自己的作品,对她来说属实有些难堪了。光是想上想,臊意就要涌上面皮来。 谢蕴已经乘上马车,直奔茶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