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重重地怒斥一声:“把帝位当作什么了?又把阿妩她当作了什么?如此行事,又和帝有何区别?” 谢蕴平静道:“儿子确实糊涂、荒唐。” 这什么可否认的。 又或许,他的糊涂荒唐远不止今日,早在他倾慕于“有夫之妇”的阿妩一刻起,就昭示的一切的起始。 不知何处忽地飘来一阵哀切的哭声,如杜鹃泣血,使戚戚之意。它或许来自哪妃嫔,又或许是宫女。宫禁一夕改换了新天,昭彰她们从前的好日子一去不返。 两之的争执,被哭声打断了。 长公主道:“蕴儿,听见了么?只因为的一念之,这么多的命运被改写了。” “知。” 谢蕴道:“娘且放,既然决意坐上这位置,必会担负起相应的责任来。” 这下,沉默的轮到长公主了。 只见她面上浮了极其困惑之色:“到底发了什么事,让这般对阿妩?她如何得罪了么?” 谢蕴惨然一笑。 这也是他与长公主对以来,最为明显的一次情绪波动。 “儿子亦是今日方知,她中无。唯独以权势逼迫,也仅仅能留住她的已。” “什么?” 长公主面上的困惑,化作了一片匪夷所思。她重复了一遍谢蕴的:“觉得,她中有?” “怎么会?” 她天于别院所见,都是幻觉不? “亲眼所见,确实如此。”谢蕴放轻了声道。他回想起阿妩被揭破真身的一刻,口仍是一阵细密的痛。 “……” 长公主张了张嘴,但见儿子眉目的沉郁与偏执,连一句反驳的也说不出口。 她的儿子她最了解,从到大,凡是认定了一件事情,就是九死不悔。尤其在情之一字上,更是如此。 罢了。 如今,只盼阿妩能早日解开蕴儿的结了。以蕴儿对阿妩的情深,和他的为,想来不会做什么过分之举。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长公主认了命一般,不再纠结此事,是道:“宫中旧,皇帝的妃嫔与子女,打算如何处置?” “分府、放归。不能放归,便留他们在宫中养老。” “诸大臣如何?” “想来,他们此时已得了宫变的消息。明日常朝,一切照旧就是。至于朝中的奸佞,还有忠臣良将的起复,还须缓缓图之。” 谢蕴一边说一边望向了窗外。提到攘凶锄奸、起复忠良之时,他眉的郁色稍稍淡了些。 “可。” 王朝的转折,就在母子的三言两语之被定下。多年后史书工笔,会如何评价顺平十八年的宫变,如今尚未可知。 然,眼下的一切却显得无比的平淡。尘埃落定之时,甚至有一丝惊动魄。 第二日的常朝,一切照旧。 当谢蕴身玄色松鹤纹锦衣,如一阵潇潇疏风般踏上帝位之时,除却少数面露惊骇之色之外,满朝文武,竟有更多的反应。 谢蕴见状,唇畔一抹讥然之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