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察觉了一丝对劲之处。他想着要成千上万人前往京城,说难些就是造反。 但了方才世子所言,他怎么感觉,世子仅想发动一场政变,废黜今上,拥立新君上位呢…… 口气,这新君,未必是世子他自己。 赵怀威微张着口,怔怔地望谢蕴。却发觉他也同时回望过来,目光澄明如水,染分毫的尘埃。 一瞬之间,他只觉自己的想法全看透,所遁形。 世子知晓他怎么想,也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即使知晓手下人的心思,他也愿意沾染那个位置半点。 “……是。” 赵怀威噎着口气,反驳之语尽数吞了下去。 唉,他刚才的判断,是下太早了。世子是那个世子,光风霁月朗朗乾坤,沾一点儿权欲之心,连到手的皇帝都惜做。 转念一想,赵怀威也出分欣慰。 至少,跟着这么个人品高洁的主子,前程有了指望,怕他日翻脸认人。而新君论是谁,上位都是承了淮安王府的情,西北军以的日子肯定比现在好过。 “是。待老夫善了秋收之事,立刻马停蹄前往京城,为您和王爷长公主伸冤!” 这一回,赵怀威应答既诚恳,又笃定。 “多谢,谢某等着军的消息。”谢蕴的唇畔,也漾起了一缕明显的笑意。 显,定下了这一桩事,让他的心情也错。 赵怀威想再表两句忠心,洛书却掀开了军帐,径自走了进来。他的手中,抱着一堆文房具。 “爷,您让我找的笔墨纸砚我都找来了,您现在这样写字方便么?若让我代劳罢?” 他说完才抬起头来,讶道:“哎,赵军也在啊。” “世子,您这是……”赵怀威一怔。 “给家里人写封家书,报个平安。”谢蕴道。 赵怀威闻弦歌而知雅意,顺便提出了告辞:“是该如此,那世子您慢写,老夫就打扰了。有军中的信使,您随便使唤。” “多谢军了。” 谢蕴待赵怀威离去之,才吩咐洛书道:“现在方便,就由我说你写,分两封写。” “两封?”洛书一愣。 “一封写给王府,我在西北的遭际如实记下来。另一封……给春袖,让她把我受伤的消息瞒严实些,万可让阿妩知晓。” “是。” 洛书先应了一声,方才心翼翼问道:“世子,您让春袖她瞒着,是担心唐姑娘担心您么?” 谢蕴没作声,权作默认。 洛书一边按照他的吩咐,在粗糙的纸上奋笔疾书,一边问道:“可您回京城,伤好之前,难道就一直见唐姑娘?” “你这么写就是。” 幽咽的胡笳之声,随夏夜的凉风簌簌飘入军帐之中。知是哪位士兵吹起的思乡调,格外惹人愁绪丛,思乡断肠。 窗外的冷月,依旧森润而苍凉。 阿妩。阿妩。 谢蕴在心底反复默念起这个名字。思念之情忽如潮水般可阻挡,蔓延过他的整个心窍。 这样的清夜良宵,她会在做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