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直接飞出去。
“我们现在到哪里了啊?”小熊玩够了,就跑到他肩上躺平。
陈阶青一手握着旗杆,维持着平衡,头顶长风浩荡,旌纛猎猎招展:“根据那行字所说,应当是天地营。”
下方,是一处极为森寒千仞的军帐。
透过窗户往外看,整座大营铁衣光耀,军容整饬,无数士兵来来往往,马匹迁徙搬运资粮,竟不曾发出半点声音。
一名青年将军负长弓,披晚霞,疾步走入帐内。
他外形极为冷酷,薄唇紧合,如刀锋入鞘,站在案前的姿态亦是杀气极重,仿佛那层盔甲,连同上面濯不去的暗血痕,已然焊死在他身上,将整个人打造裹成一把利刃。
“是「人屠」祁连象将军”,陈阶青心头第一时间浮现出了这个名字。
兰亭小熊顿时露出了鄙夷之色。
祁连象动辄屠城灭国,在后世可是臭名昭著,打仗杀敌也就罢了,屠杀手无寸铁的百姓,岂是勇者所为??
“好想打死他”,小熊咬牙切齿地说。
陈阶青也道:“抗姜的数支义兵中,唯有他声名最差,可见绝非空穴来风。”
只见帐外一名守卫入内禀告:“有两名身手高超的义士来投。”
祁连象问:“有多高超?”
那守卫脸上顿时难以抑制地浮现出一丝尴尬:“我等一齐拥上,并非其一合之敌。”
兰亭小熊顿时来了兴趣,扯着陈阶青飘下去,欲要看一看来人是何方神圣。
下一秒,有一只手抓住了她的灵魂,团成一个球,往下一扔,径直塞进了下方的一具身体了。
“……”
不知为何,小熊觉得那只手好像趁机撸了撸她的毛。
等她再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操练场中,被一群人围着欢呼,声音如海啸般此起彼伏:“我天地营得二位猛士,定能保家卫国,灭杀姜贼!”
一瞬间,她震惊极了。
谢兰亭十分生涩地活动了一下四肢,发觉这具身体大概是初入天圣境的水平,已算得上一方高手。
她一抬眼,望向对面同样和她一样被围在中间的人:“你……”
陈阶青顶着一张军营炊事班标配的大饼脸,欲言又止:“我……”
饶是他历经风浪,此刻也是说不出话来,下意识想要伸手去抓小熊,却抓了个空,这才恍然意识到,小熊已经变成人了。
他有些茫然,一时皱眉未语。
谢兰亭看到他这般神情,忽然意识到,平日再怎样独当一面,他也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年。
“你不要担心,我现在也可以保护你的”,她抡起一把大刀,在空中挽了个花,“虽然不知道老国师把我们以这种形式送来,是要做什么,但,无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陈阶青失笑:“谢谢。”
等看到她一脸星星点点的小雀斑,那点笑意便一下子流露出来。
“怎么能让小熊来保护我呢”,他提着自己的武器,“还是我来保护小熊吧。”
就这样,二人成为了投奔天地营的两名新人。
祁连象虽然为人残暴,对下属却很够义气,确定他们二人是真有本事之后,不仅予以后代,还提拔为亲卫,享有高等军职。
谢兰亭对他无比抵触,若不是惦记着不能改变历史走向,只怕早就一剑戳上去了。
即便受封,她也只是感叹一声,祁连象果真无法无天,军职想封就封,根本不知会皇帝。
他甚至还经常写信给皇帝,索要钱财、美人,权柄诸样。
“简直贪得无厌”,她评价道。
陈阶青对此却有不同看法:“我觉得一个纯粹以杀伐为乐的人,很难在别的俗事上找到快.感。或许,这是一种自污手段。”
谢兰亭疑惑:“什么自污手段?”
“天子多疑昏聩,虽局势危如累卵,亦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