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至于被康胖子气死!”
见着斥候支支吾吾的,斛律明月的火气更大。
“康…新蔡王把其他八个军镇的河州兵马都抽调了一部分。大军四万西去孟口,去追宇文宪去了。”
这斥候的回答让明月老汉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大怒。
"这死胖子,光长膘儿不长脑子啊,这明显是诱敌深入。"
那斥候卒子看着明月老汉,心中忐忑,试探着说道:“丞相,要不要?”
“来不及了,他康胖子死在东岸才好。不然等着跟陛下请罪吧。”
明月老汉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去。
"你们斥候营派人去邺城,让陛下早做打算吧。"
那斥候卒子领命,转身就去召集兵马。
明月老汉站在营帐外,凝视着定阳城上那些个面黄肌瘦的周军,久久不能平静。
他知道,是时候打下定阳、姚襄两城了。动静闹得大一些,才不至于被动。
“传令,埋锅造饭!”他冲着身边的卫兵说道。
“早上吃炖肉,中午晚上还吃炖肉。“
“从今天开始,一天三顿饭,顿顿吃炖肉。馋死定阳城里那群贼王八!”
其实在历史中较长一段时间内,行军打仗的时候能有一顿饱饭吃就不错了。很多时候要是一天能吃上两顿饱饭,那兵卒就谢天谢地了。
照斛律明月这种吃法,三天的粮草只够一天使。这也不是他不准备过了,而是对定阳城的那群被围了三个月的周军使心理战。
要知道,这两座城池的军士近来都吃了大量的糙米糠麸之类的,早在几天前就已经断了粮了。现如今,他们连喝碗稀粥都成问题,更别提什么饱腹感了。
而再看康胖子那四万名“骄兵悍将”,本来就不像斛律明月手下这些精兵良将。虽说不像康胖子这样跟个球似的,可实在是比不上河对岸的周军。若是真刀真枪地干,根本用不着郑文和口中说的四五天功夫。
“王上,咱们还追吗?”
眼瞧着宇文宪那一万多号散兵游勇渡过了汾河,朝着西边逃窜而去,康胖子心中自然痒痒的。
“屁话!老子带着你们都到了孟口了,哪儿有往回退的道路。”
康胖子给了领军将军一个白眼,挪着他胖胖的身躯下了马。
那马突然感到身上卸了重,咕登一下跪倒在地,连鼻子带嘴巴喘着粗气,肚子和胸口不住地起伏着。
“传令后军起锅造饭,三军将士连夜扎木筏渡河。”
“是。”
传令兵抱拳应声,先是鸣锣三声示意暂歇兵马,然后骑马传令去了。
“可那周贼!”
领军将军脚踩住河滩上的巨石,掐着腰用马鞭指向西岸,神色急迫。
“孤知道,让周贼再跑一会儿。”
康胖子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子,眯着眼睛气定神闲地说道。事实上,领军将军却是心知肚明,因为这胖子又饿了。
河水西岸,龙门以南。
一队斥候不停地在芦苇丛中穿梭着,寻找着康德大军的痕迹。可眼看太阳马上就要从太行山落下,宽阔浩荡的汾水上依旧是连艘小船都没看见。
“不对啊,那死胖子不会不敢来了吧?”一个斥候小兵嘀咕着。
“咱们大帅说了,那死胖子是个没脑子的。像这种直钩,他是一咬一个准。”另一个斥候小兵笑嘻嘻地接茬道。这话虽说会让康胖子气得火冒三丈,可仔细想想却是十分有道理的。
“本公料定那死胖子天黑就会渡河。”
宇文宪在营帐中,正拿着一只烤兔腿儿啃得正香。他倒是不像是一般武将的吃法,而是把兔腿儿一条一条地撕下来再放到嘴里。
“那不如咱们就在河岸边埋伏,等他们一上来就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先锋将黑汉子跋显敬一边撕咬着兔肉,一边灌着酒,嘴里呜呜囔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