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俺抽你二十鞭。”
斛律光这才背着手,一步三晃悠着来到那卒子面前。
“娃娃,长恭叫你来的?”
那卒子赶忙从怀里掏出来一张揉得皱巴巴的绸纸,递给了斛律明月。
明月老汉也没怎么细看,先是塞到裤腰带里的一个内兜里。
又笑呵呵地问道:“还有东西呢?”
“您放心吧,俺现在给您拿。”
那卒子取下马鞍上的撘包,从里面掏出来四个棕色陶罐,个个都装着二斤的兰陵老酒。
“给俺抱到俺的住处去,老汉有事儿要问你。”
那卒子牵着马,又把撘包放到马背上。跟着斛律老汉来到他的红色帐篷里。
“坐吧,不用管俺。”
老将军见他把酒坛子放到桌子上之后,就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也就命令了一句,便自顾自地穿上了红色的里衣。
那卒子坐到了桌子旁,又赶忙说道:“右丞相,您得赶紧看俺家大王写的东西。这是大王亲自交代给俺的事情。”
“不忙事的。”
斛律明月换完了衣服,也不着急看信。
而是开了一坛老酒,咕嘟咕嘟地给自己倒了一碗,一口闷了下去。
“哈!”
斛律光把碗放到桌上,用袖子擦了擦嘴。
“痛快!”
喝完了这碗酒,这才把那封信取了出来。
“这娃娃这写的是草书啊?”
斛律光皱着眉毛忖度了半天,这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要说高长恭这字儿可真不好看,写隶书还行。
写其他的字体,就凭借着他这副身体之前的肌肉记忆,这还是练了好长时间,才写的这副狗爬叉字儿。
“哦,也就是说。你们家大王得到消息,说是周贼要偷渡汾南?”
“这消息准确吗?”
斛律光倒是对他这封信有点儿起疑,毕竟对面连高长恭痊愈的消息都不知道。高长恭又是从哪儿得知的消息。
“这消息是从周贼的同州军营传过来的,听说是我们大王从安排的眼线那儿听到的。”
这卒子知道的也不多,也就是从监视陈婌娇的兄弟那边听说了兰陵王有个特别的间谍队伍。
“可老汉俺只管得上汾北,咱都围了姚襄、定阳两城三个月了。汾南那边儿有新蔡王看着。”
虽说是高长恭在信里面提到了新蔡王可能要逃,但他斛律光也不能越俎代庖,给新蔡王直接按上个莫须有的罪名。
再加上他这汾北的兵将离着汾南还有个几百里,一时间这么多兵将还得提防着同州的人马,也就基本上放弃了这心思。
斛律光沉吟了一阵,就对着那卒子说了声:“回去告诉长恭那娃娃,他说的俺都清楚了。可这打仗的事儿也不是他说的就算数,俺得跟俺的部下商量商量。”
当晚,中军大帐中就燃起了烛火。
就见着斛律明月自己的亲卫将领坐在了桌子左边,而汾北这边儿的晋州晋州司马程哲则领着自己的将领坐在了右边。
虽说这斛律明月不论是官位还是这爵位,都比晋州司马大不止一星半点。但是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也就把右手让给了晋州的将帅。
“俺得到消息,周贼要从汾南渡黄河。都说说什么想法吧。”
斛律明月手往桌子上一搭,看着在坐的诸将校。
其实高纬这次派斛律光出来,就是为了造军寨的。他自己也就没带什么将军出来,身边跟着的也都是领两千人马的校尉。
而程哲作为晋州这个上州的司马,除了司马府中的文官,整个州府的驻兵也是没什么将军的。凑巧有那么两号,实际上也是个有将军杂号的校尉。
所以整个场面上,能说得上话的也就是程哲和斛律光两位。
“全凭丞相吩咐,哲绝无二话。”
那程哲刚到不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