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落选文客倒也算是识趣,虽说见不得花魁姑娘,倒也能与身旁的姑娘一亲芳泽,也都落得个逍遥。侍候这些文人的可不是什么平常的胭脂俗粉,而是除了花榜三甲之外的花芙、花颜。
“这第二试的内容是花魁姑娘‘菡萏’出的,题为‘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这次的诗歌不限文体。”老鸨子说完,又扭着她那丰腴的腰肢下了台,还朝着高长恭抛了个媚眼儿。弄得高长恭一阵反胃,心说这等风韵徐娘还是留给老道享受的好。
“老道,别看了。一会儿你去问问人家,多少钱孤给你出了。”
“我就知道你小子是个有孝心的,嘿嘿!”老道从九霄云外收回了那双色咪咪的招子,自己斟了一杯酒,笑眯呲儿地喝了起来。
高长恭则是在脑海中思索了一会儿,又呢喃道:“这陈子昂的《登幽州台歌》应该是感叹时光易逝,怀才不遇。”
他沾了沾墨水,提笔写下了三个字“将进酒”。又朝着那侍女喊了一句:“拿酒来!”
那侍女正要斟酒,就见高长恭一把抓起了那壶兰陵老酒,仰起头就往嘴中猛灌。心中却在不停地念叨着:对不起了李白老师!
老道把眼睛都瞪直了,不由得怒从心头起,嘀咕着:“你当兰陵老酒是辽西郡的烧刀子啊,这不是糟践东西嘛!”
一壶酒下肚,高长恭畅快地哈了一口气。
一边吟,一边写。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大笔一挥,写完了这两句。他直接解开了腰带,把扇子、腰刀、香囊这些东西朝着六子一扔。又把发簪取下,散开了头发。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他抓着麻纸,提着笔。一边走,一边写。东倒西歪扭动着步子,如若无人之境。
“酒!”高长恭朗声一喝!
那鸨子冲着楼下的一个大茶壶使了个眼色。不一会儿,四个龟公、茶壶呼哧带喘地抬着一缸能藏进去两个人大小的酒缸子上得楼来。
他们将那酒缸放置在了高长恭面前,然后一个个躬身退了出去。
"王上,这些酒可够?"鸨子笑呵呵地问着。
高长恭也不回答,朝着那红布酒塞盖子一拍,使了个巧劲儿,那红布塞朝着半空飞了出去。他拿起瓢,如鲸吞牛饮一般,扬起脖子直接灌了一瓢。
好在当时的粮食酒根本就没精酿的工序,度数也就低得可怜。这粮食酿的发了酵,也不过是十几度。何况这兰陵美酒素来就是杯不醉,头不晕。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一时间,在座的四位文人都停下了手中的笔,看傻了眼。看着台上,那一瓢瓢的美酒被高长恭狂风暴雨一般的灌了进去。
“哈!”高长恭打了个酒隔儿,又如狂风暴雨般在麻汁上刷刷点点起来:“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吟罢,收笔。
高长恭一屁股坐在了酒坛旁边,半拉身子靠在酒缸上。小脸微醺,挣扎着张开眼,举起来手中的纸。
“这首诗,《将进酒》!”高长恭又打了个酒嗝儿,脑袋往下一栽,竟然打起了呼噜。
“这比文斗墨,你小子都能睡着!”老道指了指高长恭,似嘲似笑。
他从怀里摸出来一颗乌漆嘛黑的小丹丸来,掰开了高长恭的嘴捅了进去。就这么等了一柱香的功夫,待到其余四人都交了题,高长恭这才缓缓转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