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力一直在那群跳舞的孩子们身上,纪锦棠一声问候将她拉了回来。
云珠婆婆看着他,眼里还是慈祥,她没有开口,却仿佛在等着纪锦棠的问题。
“云珠婆婆,请问凝芝的家住在哪里?”纪锦棠有些胆怯,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或许是他几乎对自己的母亲没什么印象,而此时却像去感受她曾经住过的地方吧。
听到凝芝两个字,云珠婆婆眼神一亮,浑浊的眼珠子好像顿时就清澈了。
她又上上下下打量着纪锦棠,隐约猜到七八分了。
她缓缓站起身,苍老的身子好像随时都会散架,纪锦棠和顾羽梨赶紧上前扶住她。
云珠婆婆拉住纪锦棠和顾羽梨的手,仔细看了看她们,眸子又募地一紧,欲言又止。
她指着前方不远处一片黑暗的地方:“那里,最角落的那个地方。”
“凝芝的爹妈死得早,自从得知她去世之后,房子便空置了,她的兄弟姐妹不多,好像听说搬走了,去了城里,没有再回来。”云珠婆婆叹气。
纪锦棠的一直望着那个角落,视野里黑漆漆的,只有几盏灯火撑起他的视线,却不知何时一片模糊。
顾羽梨心中一阵酸楚,她开始心疼起眼前人。
纪锦棠内心一股强烈的思念涌上心头。
从未感受过母爱的纪锦棠听到母亲曾经居住过的老房子,有一种渴求多年的温暖从灵魂深处浮现。夜色下,那座简单又古老的木质祖屋,让他有种特别的归属感。
纪锦棠牵起顾羽梨的手,渐渐走近这座有些荒凉的宅子。
和云珠婆婆简单的告别后,纪锦棠迈入了小院里。他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嚓”得一声点燃,打火机撕开浓重的夜色,在他的手中照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光晕。
这微弱的火苗时不时跳动着,却把他深邃的轮廓勾勒的特别清晰。小火苗顶替了月光,在地上拉出纪锦棠清瘦的影子。
顾羽梨就着火光四下张望,院落里一片荒凉,只看见四周破旧不堪的栅栏。小院的大门也在这徐徐出来的寒风中嘎吱作响。他迈着四方步,径直朝着房屋大门走去。
这是一座木头和砖瓦搭建的平房,黑夜里就着打火机那微弱的光,看上去似乎是棕红色的木头,整个建筑并不大,但却有着莫名的安全感。
纪锦棠伸手推开那并没有上锁的木头门,伴随着吱吱的声音,门梁上掉下的灰尘,落在火苗上,火苗受到惊吓一般猛烈地跳动。纪锦棠松开顾羽梨的手,把另一只手挡在打火机周围,保护着黑暗中那一点希望的光。
走进屋子里,是一间较小的堂屋,靠近右手边的墙边摆着一张四方桌,由于长久没人居住,桌子上落满了灰尘,随着推门而入的气流,灰尘被气几尺高,有些都甚至落进了纪锦棠的眼睛里,他赶紧闭上眼睛,揉了揉,摇摇脑袋,勉强睁开后,那模糊的视线里,打火机打出了一片光晕似乎变得更大了。
越往里走,一股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可他并没有觉得难闻,他只想感受母亲感受过的地方,躺一躺母亲曾经躺过的床。他凭着自己的直觉来到了过道尽头的最后一间房,顷刻间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仿佛可以透过皮肤渗进他的每一个细胞。他内心有个声音告诉他,就是这间房,没错。
他停了片刻,深深了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呼出的气息几乎可以吹得火苗乱摆。他鼓足了勇气,倏地推开木门,顾羽梨跟着他走了进来。火光刹那间将房间映得暖了起来,顾羽梨看到了墙上挂着一张照片,照片中的人清秀极了,盘着的头发上带着苗族女孩特有的发饰,身着一袭想着玫红色花纹的黑衣,将曼妙的身材衬托的特别明显。
纪锦棠脚步沉重,地上留下他清晰的脚印,深深地刻在了他母亲的房间里。
纪锦棠看见小桌子上有几只蜡烛,他把蜡烛点燃后,整个房间骤然间亮了,那种感觉就好像久旱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