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路上,周生辰发觉时宜眼眶微微泛红,神色微暗,沉默不语,似是有什么心事。
他猜到定是在太傅府发生了什么,但并未做询问,只是牵着她缓缓步行于青石路上。
快到宫门之时,一路沉默的时宜终于开口了:“师父……”
“嗯?”周生辰轻应了一声。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如若已成事实,顺其自然即可。”还未等她说完,周生辰便已答了她。
“你的家在西州,你以后的日子也在西州,王府有为夫与你十个师兄师姐。”周生辰紧了紧握着她的手,温声道。
时宜闻言一愣,这话怎的如此熟悉?才想起是前世于中州宫中自己与他说的话,这世竟是师父说与她听了。
胸中一暖,不由得抿唇笑道:“足矣。”
===========
再回到西州之时已经是开春,冬雪融化,万物复苏。王府后院的腊梅开得正盛,枝头还带着些许未化的积雪,缕缕淡香随风拂动。
主院寝室内,曦光悄然潜入。床榻前素色帐幔未挑,内里那一双相拥的人儿还未起身。
周生辰早已苏醒,只是总想与时宜多待一会儿,搂住那香软娇躯的大手紧了紧。忽地怀中人儿动了一下,约莫是要醒来了,赶忙闭眼假寐。
时宜睁开惺忪睡眼时,竟发现平日里早起的师父,今日居然赖床,心中不禁称奇到。
甚少能见到他睡颜的时宜,目光不禁顺着他的眉宇、挺鼻、红唇,一路而下直至落在那处微微凸起的喉结上。
似是受到了什么诱惑一般,抬起指尖往那处轻轻抚弄了一下,而后立马闭上眼睛假寐。
这厢也在假寐的周生辰被她这一抚,喉头顿时一紧,心中暗道:这小姑娘大清早的就点火……若不是昨日傍晚方才赶路回到西州,今儿个她怕是没那么早醒了。
片刻后,时宜偷偷开了缝儿瞧了瞧,见他并未有动静。便玩心大起,睁开的眼眸中满是窃笑。
那愈发大胆的手儿,竟又抚上了他裸露于里衣外的纤长锁骨。圆润的指尖是温热的,但被抚过的肌肤却泛起丝丝滚烫,一点点渗入血脉中,扩散至全身。
周生辰终是忍无可忍,睁开眼眸,一个翻身……
时宜只觉霎时间一阵天旋地转,男人健壮的躯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压住。
时宜反应过来之时,方才惊觉:完了,被师父发现了……
缓缓抬头便瞧见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正直勾勾的盯着她,似乎有什么异样情绪在内里翻涌。
时宜咽了咽口水道:“师、师父,早……”
周生辰见她如此模样,心中不禁好笑,这小姑娘真是又喜撩拨他又怂。
“如若不是待会儿为夫还要去与军师商议要事,真真要狠狠罚了你。”低沉暗哑的嗓音一落,大掌扣住她的纤腰,那强劲的部位隔着纤薄的布料带着极具侵略性的一蹭,一声短促惊叫声起。
时宜登时眼儿睁大,满脸通红,一只手忙捂住嘴儿,一只手抵住他结实胸膛。
“师、师父大清早的……莫要使坏!”细软的声音自她指间传出。
一面努力忽略掉那份强烈存在感,一面心虚安慰自己到:明明是师父美色先动的手!嗯,太坏了!
周生辰闻言,抿唇差点笑出声来,长指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平复了心中躁动后,便松了她。小姑娘得了自由,忙羞涩的滚入一旁被褥中,蜷成虾球。
“那为夫先起了,你再睡一会儿。”周生辰抚了抚她露在被褥外的软软发顶,柔声道。
昨夜才到西州,怕她累着。那团虾球拱了拱,算是给了他回复。
周生辰见状便不再逗弄她了,起身洗漱后去了议事厅。
卯时起,王府中人陆续醒来。
“还是西州好呀。”凤俏伸了伸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