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系统的,我是保险公司的。"封灵说。
三个人会心地笑了一下。
艺术中心的画室在一楼,舞蹈房在二楼,声乐和器乐都在三楼。东南北坐在靠窗的位置,不时能听到舞蹈老师打着节奏"一、二、三、四",偶尔有一声铜管乐器的破音,象是放了一个不完整的屁。东南北随意描着线,偶尔在画纸的角落画个小速写,但心神似乎已经飘到了远方,不时嘴角泛起笑意。
下课后同学们陆续散去,朱珠收拾得很慢,东南北等着和朱珠一起最后走出了教室,走到大厅时看到封灵站在那里,原来她男朋友在三楼学声乐。说话间楼梯上陆续有人下来,其中一男一女朝着封灵走过来。男的穿一身西装,中等身材,清瘦,头发浓密,腰杆挺得笔直,眼睛炯炯有神,五官中含着笑意。女的身高和男的差不多,穿一件半袖紧身T恤和一件黑色背带七分裤,瓜子脸,五官很精致,一双形状完美的杏眼,表情严肃。
"咦?小秦,你怎么也来了?"封灵对着女的问。
"我带过来的,她想练练声。"男的说,然后望向东南北和朱珠问:"你们同学?"
"嗯,朱珠、东南北,都是银行的。"封灵说;"我男朋友,万山河,一个公司的,靓女也是我们同事,但是是总公司的,叫秦弦。"
"同行。"万山河说,"我们正准备去消夜,一起吧?"
东南北说:"好啊,我买单,庆祝开学!"
朱珠看了一眼东南北,转头对万山河说:"不好意思,你们去吧,我得回家。"
"我也得早回去,我住得太远了,在香蜜湖那边。"秦弦说。
万山河看了一眼封灵,又看着东南北说:"那就改天?"
"我都行。"东南北说。
东南北和朱珠沿着荔枝公园的边缘漫步着,远离食肆和工厂,这一带空气中总是飘着莫名的香气,而且每段路的味道都不一样。
"你学过调香?"东南北问。
"没,自己瞎玩的。"朱珠说,"那时候这里都是田地和荒坡,开满了各种野花。我每天放学都会经过,经常会摘一束放我房间里。你知道不是所有花都像玫瑰和茉莉那么香,但是很多草的味道很好闻。我慢慢就开始有选择地挑喜欢的花草搭在一起。"
朱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但是花会谢的,草也会枯,我就想怎么能把它们的香气留住。我去过图书馆想找这方面的资料,谁知道那么大个图书馆竟然一本有关的书都没有。我就参照古代胭脂的工艺,试验了很多种方法,碾碎后榨出汁用盐、用油、用酒精勾兑,或者蒸馏后风化出浓缩的汁。"
"加点料酒去腥,加点糖提鲜,但是不要轻易使用酱油。"东南北认真地说。
"嗯?我还没想到。"朱珠若有所思地说,突然推了一把东南北说:"神经啊你!这又不是做菜。"
"你为什么喜欢画画?"东南北问。
"我想想啊。"朱珠撩了一下额前的头发说,"其实不需要什么理由,是吧?"
"当然!"东南北说。
"你是东北人?"朱珠说。
"你早知道的,第一次见面时你就管我叫过东北男。"东南北说,"你呢?"
"我是陕西人,听过汉中吗?三国里很出名的一个地方。"朱珠说,"但是很小的时候就随爸妈到深圳了,那时候爸爸他们工程公司还是部队建制。"
朱珠朝着远处扬了下头,夜空被灯光罩上了一层暖调,象是夕阳在那里休息。
"世贸大楼就是我爸爸他们建的。"朱珠说。
走出荔枝公园,街道上又恢复了热闹和喧嚣。
"这一带是深圳最早的楼房,都是各个建筑公司的家属楼,其中一间就是我们家,不过刚来的时候我们是在田地里搭起工棚住在里面。"朱珠停下看着东南北说,"谢谢你陪我,我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