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嘴里含混不清地说:
“退下。”
刀子不简单,安云初死后,他被刘西北很狠揍了一顿。他不服气,在暗地里狠练苦功,身手快得惊人。
此时刘西北淡定了。让血再流一会儿,刀子的伤口不能包扎,柳叶刀断了他的动脉血管。不消几分钟,他便会失血过多,没有力量了。刘西北不能说,盯死刀子嘴上的柳叶刀。
刀子没有这种经验,他觉得,只要自己的刀尖放在老太太的脖颈上,便无人敢动。无论什么人,都得听他的。刀子忽然觉得自己眼花,他不敢晃头,因为他嘴里的刀尖就在老太太的动脉血管上。刀子忽觉浑身发软,没有了力气,腿也软了,只想弯下腰去。刀子忽然明白了,可能是失血过多,他咬咬嘴里的刀柄,使不上劲。刀子怒了,不能这样死,至少也得有个垫背的,他不管牙关是否咬得紧那刀柄,拼尽了全身的气力,把头往老太太那边撞,他要老人家为他陪葬。
忽然,刀子感到自己的身上轻飘飘的,思路断断续续。他怀疑自己的能力,能否杀死手中的老人家。
刀子改主意了。他把柳叶刀的刀尖,离开了老人家的脖颈。他的身体有点晃,必须紧搂着他的干娘。
刀子在自己最清醒的瞬间,他把柳叶刀掉过头来,刀尖含在了自己的口里。
他喘息了片刻,趁着头脑清醒的时候,寻找坚硬的地方,拼尽全力碰上去,也就是师父讲的,一招毙命。
刀子往侧面退了半步。他看清了大门门扇上的最平处。刀子转过了头,挺住,等待下一次清醒过来,全力扑到大门上,把刀把对准门扇的最平处。
刘西北看透了刀子的心事,他一把上去,抓住了那柳叶刀的刀刃。
刀子用力过猛,刀柄直扎进了他的喉咙。直到他晕了过去,搂着老人家的胳膊,却很难掰开。
大门外的救护车开进了院子,刀子被抬上了救护车,呼叫而去。老人家的运气好,吓晕了,并无大碍。
刀子没死。刘西北一点小伤,得在医院呆上两天。他不急,要在万山市等待刀子的口供。
刀子不想活了。他失去了靠山,家业不保。他觉得自己失去了财富,生命已不再有什么意义了。刀子不开口。
警察不谈刀子杀害安云初的案情。先谈二十三座空坟。警察说:
“刀子,你被人甩了。现在他们自顾独享清福,没有人在意你刀子了。”
这是刀子的痛处。不是说命都要捆在一起的吗。大难临头,把自己送到警察的手里,他们全都逃掉了。这一刻,刀子明白,陈平正、李子民这是把自己甩了。刀子的心在滴血。他们的那些脏事,不都是由刀子出面代劳的。现在,自己被抓了,没有人出面搭理,这不是要刀子一人背着走么。也罢,刀子死,来世再和他们算账。刀子不说话。
“凸出部的工程没有动工,做了二十三座空坟,侵吞了国家巨额的工程款。刀子,过亿的资金,你分了多少。”警察从钱开刀,这是刀子的软肋。刀子爱钱,知道有这么多钱,他会觉得不公,会开口的。警察问刀子说。
刀子听说工程款过亿,他也吃了一惊。他知道陈平正吃了工程款。当时他在北山县,不十分清楚。在三角地建坟,给了他几十万,他知足了。钱来得容易,他也不贪。可是,今天听说资金过亿,他受不了。这李子民太黑,一点口风也不露。他做脏事,给他们遮掩,拿几十万。他们却各得半个亿,这名声他不能担,他生气说:
“凸出部公路工程不管我事,我没分钱。”
“你在三角地筑坟,死的人都是谁?”警察突然提到了死人,冲击刀子的防线。警察问刀子说。
刀子心里一震,他紧张了,他说:
“三角地的坟头,除石子金以外,人都是死了的,你们可以查。”
二十三座空坟。安云初的坟墓里确有棺木。其它坟头,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