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正下了飞机,一刻不停地赶到了远郊的那栋会所。看见刀子带了女人来,他的火就不打一处来,他吼道:
“快让她们滚蛋,火烧屁股了,还玩。”
刀子不以为然。有李子民,天不会塌下来。看陈平正发这么大的火,悻悻地驱散了靓女,他们一起到了最为隐秘的那一栋。
陈平正尽快地按捺住火气,让自己平静下来。亲自为刀子斟茶。他沉着脸说:
“来活了,你开价吧。”
刀子一时还没有想清楚,陈平正给他找的是什么活。杀人的事,刀子不干。其余的肮脏活,都由他来包揽。他愿意给陈平正干活,他比李子民大方。他说:
“干谁?你说吧。”
“还不是给你擦屁股。”陈平正平静地说。
刀子和陈平正是一伙,生意上并无交集。有活都是他刀子给陈平正擦屁股。今天怎么却反了过来。他说:
“我有什么事。”
“去把安云初的遗物拿回来。”陈平正小呷一口清茶,望着刀子说。
刀子一惊,这个陈平真毒,暗暗地给自己还留了一手。用安云初的遗物,捏住自己的脖子,他问:
“不是说什么都不留么,怎么却冒出个遗物来。”
陈平正的脸上掠过一丝苦笑,他说:
“你记得石子金的坟地吧。”
刀子没有回答,用眼神告诉陈平正说知道。
“当初我让你在空坟里藏了一只小木箱,你还记得吧。”陈平正静静地说。
“记得,你不是说埋上一点什么,坟就不空了嘛。”刀子说。
“那箱子里有安云初的遗物。”陈平正盯住刀子说。
刀子不悦。这家伙,老奸巨猾,他没看出来。居然把安云初难见天日的遗物藏在了空坟里,瞒了天下,也瞒了李子民和他。太可怕了,他说:
“都是什么。”
“也没什么。和安云初相交一场,就是想留一点念想。都是他留下的东西。”陈平正淡淡地说。
刀子不信了。这是一个可怕的家伙,留的是一手杀招。他也不露声色地说:
“你如果不说明白,就自己拿去。”
看刀子强硬起来,陈平正在这个非常的时刻,不能在三角地露面,他说:
“可以多给钱。比打打杀杀还赚得多。”
“不行。”刀子眼皮都不抬,他说。
“小木箱里有一枚西域铜币,你连小木箱一起拿回来。”
刀子明白了。他悠然自得地端起了茶杯,看来算不上什么杀招。这东西一定非常值钱,他说:
“一个整数。”
这家伙黑,要价竟然如此之高。可是,他没有办法。这事又不能换人,只有刀子去。他说:
“一半。”
“不,一个整数,少了不干。”刀子拿捏得很准。他陈平正找不到第二位帮他出力的人了。他说。
陈平正恨刀子,这点事也狮子大开口。一个整数就是一千万啊。他缓了一下口气说:
“你不觉得这事也有你自己一份的么。”
刀子感到了威胁,他们本就捆在了一起,牵一发而动全身。可这是生意,你陈平正搏钱,我刀子搏命。李子民又不在,看谁搏得过谁。他说:
“件件事都牵在一起,你们在三角地拿到的工程款,一把弄了多少。我连十分之一都没有拿到,脏事都得我背着。”
陈平正不语了。这个李子民也是的,让刀子知道的太多。早晚都是个祸害。他说:
“成交。坟头不动。墓碑不动。暗取。”
“OK。”刀子不由狂喜,这一笔生意,他满意,他说。
石诚发现爸爸石子金多有古怪,违规去了万山市,同样也去了他自己的空坟地。
太阳明亮,和风徐徐。蜀中难得有这样的好天气。石诚和爸爸从万山市回来,路过了三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