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心下一惊,这祁连山虽然绵延数百里,大小山峰数百座,但是祁山派整日巡逻、不时瞭望,常年往返不被发现显然是不可能,这山下路都没有,那这为首之人前面带路却丝毫不犹豫,想必定然是有人在前指引带路了!沿途顺带留下足够一行人用的食物!他又想,那这沿途指引应该有路标或其他标记之类的,一路走来,竟然没有留意!这伙人人又多,为首之人武功远在自己和齐义嘶之上,想杀二人易如反掌,却不动手!到底为了什么?如果说对方摄于祁山派威望不敢动手吧,他们却杀了侯义啾和刘义嗷二人!着实猜不透!想到侯义啾和刘义嗷二人,心下有不免难过起来。
蒋义啸向齐义嘶望去,只见他右侧肩头的剑伤处已不再流血,伤口周边的衣服都被血液浸透了。齐义嘶也向自己这边望了望,双眼上挑了几下,又向右侧甩了甩头,示意他向自己左后方望去,他一扭头,只见自己周边两人竟已酣睡。齐义嘶又向左上方甩了甩头,示意他往那看去,只见那边重峦叠翠,远处山峰高耸入云,他突然明白了!齐义嘶是想告诉自己,这高山之上应该有祁山派的瞭望塔,这伙人在此歇脚,定然是怕这个时间在山下行走,被祁山派发觉!那一定是后半夜出发了!看来这为首之人对祁山派的岗哨配置也十分清楚了!这歇脚处人迹罕至,所以对方也不担心自己留下本门记号求救!
蒋义啸又向为首那人望去,只见那人依然端坐仰头,也不知是在等候什么,还是在思考如何通过山下的瞭望塔。他心下又开始盘算起来,这伙人半夜截杀我们,说是为了物资,拿下我们后对于物资却分毫不取,我们一行四人,杀了二人,却留下我二人不动,到底是什么打算?在凉州城外杀人越货,无论往哪个方向走,怕是难逃祁山派的追杀,这人却反向祁连山里钻,可见确是早有预谋!到底是什么人要算计我祁山派呢?对方到底什么目的?他又向齐义嘶望了一眼,这齐义嘶平日里心思缜密,想必能比自己多考虑地清楚些!侧头间,却见他已闭目睡去了。他心下想齐师弟倒是坦然自若,既然对方无意对自己二人下杀手,那也不必警觉什么了,想着便也闭目休息了!
果然过了子时,蒋义啸正沉浸在睡梦中,突然有人提了自己两脚,他下意识向后跃开半步,想去拔刀,忘记自己双手早已被捆住了。他醒了醒神,只见月亮正当头,月光洒在地面上,数十米外清晰可见,齐义嘶也已被唤醒。为首那人伫立远眺,还是向着先前那个方向。片刻,为首那人率先向前走去,后面一行人还将蒋、齐二人围起来,一起前行。
经过几个时辰的休息,两人均感觉神清气爽,加上夜晚山间的冷风,越发精神抖擞了,走起夜路也渐渐快了起来。两人内力虽不及为首那人,但却比其他人要高出许多,走了一会儿,两人正常行走,只感觉其他人还要快步追赶,为首那人似乎意识到了,便慢下了脚步。蒋义啸侧头去看齐义嘶,向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注意观察路边,齐义嘶初始没懂,几个眼色下来,他便知道蒋义啸的意思了。
一夜无语。
月亮西垂时,他们到了一个山涧,这涧底恰有一条小河流过,河流不大,但因为落差较大的缘故,河流撞击岩石发出很大的声音,在山谷中回响。河两边有茂密的树林,树干都不大,叶子都以凋零,落在地上,走起路上软绵绵的,竟像是踩在棉花上一般。还未穿过树林,一间石屋便映入了众人眼帘,与之前无异,为首那人首先进去后,便拎了一袋酒和些牛肉出来,自顾自吃起来,其他人也不等他发令,各自取食物出来吃将起来。
约半个时辰,天就亮了。
这人也不催促众人,吃完后,见他找了棵不大的树干,斜靠着在树干上,双目紧闭起来。众人也不知何意,只道是暂时先不走了,也纷纷找地方躺了下来!蒋义啸心里一沉,果然被自己猜中了!原来进入祁连山腹地了,这伙人白天不敢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