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红『药』怯怯地看了眼谢汋:“弟子……弟子不敢说……”
沉默多时的无量宗长老又出来主持公道:“你但说无妨,我们自会衡量。”
石红『药』深吸了一口道:“因为师祖怀疑师尊看破了他的秘密……”
无量长老道:“何秘密?竟至于杀人灭口?”竟不不觉已谢汋定了罪。
石红『药』道:“师祖他……师祖他偷偷修魔道……”
谢汋本人都几乎为她拍案叫绝,这真真假假一通来,还真合情合理。
这句话便如一道晴天霹雳,殿中顿时炸开了锅。
连无量长老的神『色』都凝重起来,眼中的戏谑一扫而空。
正道中像凌霄恒那样走火入魔突然滥杀的惨祸偶有发生,但神智清醒却自甘堕落偷偷修魔道,『性』质截然不同。
一直缄默不语的谢爻到此时方才开口:“你可自己在说什么?”
短短一句话似挟着万钧力,石红『药』只觉有一座大山当头压,几乎将她的脊背压碎。
她跪倒在地,喉头一甜便吐出一口血。
若木凉凉道:“哟,神君收收你的威压吧,可别一不小心证人灭了口。”
谢爻转头看那少年,他一根手指都未动,却有一道森然剑光直冲少年而去。
众人谢爻出手都大吃一惊,玄渊神君竟然已到了以神化剑、人剑合一的境界。
然而就在剑光离那少年咽喉只有寸许时,一道玄影一闪,一只边缘绣着银纹的衣袖在少年身前轻轻一拂,剑光瞬消散。
冷嫣传音道:“你怎么不动?”
若木懒懒道:“你不会帮我挡么?”他声音里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愉悦。
冷嫣道:“要我不出手呢?”
若木:“你不出手了?”
冷嫣:“……”
她自然道那道剑光他根本没用几分力,只小小的试探加警告,以他的身份和重玄的地位,绝不能在姬氏家主继任典礼上与她大打出手的。
她实在很了解他。
冷嫣坐回自己坐榻上,淡淡道:“玄渊神君的剑不该对付魔道败类么?”
她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情绪,也没挟什么真力威压,但众人都自心底感到一股冷意。
谢爻凝视着她的双眼,似乎从那双美丽的眼睛里看出点什么,然而那双眼眸波澜不惊,什么情绪都没有,就仿佛一个没有感情的傀儡。
石红『药』这时终于缓过劲来,擦了擦嘴角的血:“弟子绝不敢毁谤师祖,师祖的确在修魔道。”
无量长老狐疑地看了眼谢汋,只他面沉似水,既不承认,也不为自己辩解,仿佛成了个活死人。
她不解道:“玄镜仙君年轻有为,为何突然修起魔道?不怕纸包不住火,被同门诛杀么?”
众人也都不明白,正道修得好好的,为何要自甘堕落去当个人人得以诛的魔修。
石红『药』摇摇头:“这恐怕只有师祖自己晓。”
她顿了顿道:“不过师祖告诉过弟子,他欲自立门户,为此悄悄敛财,收了姬重宇的钱财,命弟子姬道君的饭食中毒,嫁祸肇山派师徒三人,再杀那三人灭口。”
众宾客只觉一个惊雷接着一个惊雷,刚听说重玄大能修魔道,又闻姬氏手足相残的机密,竟不哪个消息更震撼。
石红『药』道:“弟子不敢一错再错,便提前偷偷告诉了姬道君……”
无量长老惊异地看着姬若耶:“竟然还有此事?她说的可真的?”
姬若耶苦道:“家丑不可外扬,让诸位了。”
郗子兰忍无可忍,指着姬若耶道:“他说谎,分明他勾结偃师宗在先,与那妖人调换身份,潜入我重玄图谋不轨……”
她又指若木:“敝派弟子都认得此人!就他假扮姬若耶。”
姬若耶正『色』道:“偃师宗两位道君在座上贵宾,请元君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