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贾母等人也在宽慰凤姐,只是凤姐此时心却冷了一半。
若只是对她打骂,便也认了,男人打婆娘,还占个天经地义之理,可今日贾琏随后的做派,却是半点不给她留余地。
数年夫妻情分,就抵不得一个娼妇新欢,看他那架势,似还要将贾瑞的事情也抖出来。
贾瑞虽说不是直接死于她手,却是因她在中间鼓恿,使了些手段,当时心狠了些,却也未曾料到人就这么没了。
再是浪荡浮夸不成器,可到底姓贾,若是被指了出来,不说会不会惹官司,她在这府里是没脸再待下去了。
她自问心气虽高,可也从没做半点对不起贾家,对不起贾琏的,里里外外操持,还不是全了他琏二爷的体面,如今倒好,一朝薄情,竟要往死了逼她,一时更是大哭不止。
贾母只能让人送她回房,并让刑夫人去转告贾琏不许再闹。
回房之后,凤姐又忧心夫妻怕不能如昨,自觉受了委屈,也不愿先一步地投诉服软,只在屋里等着,看他回来怎么说。
旁边平儿的屋里还传来莺哭声,惹得她一阵心烦意乱,今日之事,确实是她拿平儿撒火,只是此刻她却没有去赔礼的心思。
一直等到半夜,也不见贾琏回来,凤姐更是心凉。
贾琏这会儿倒是没到外面去厮混,而是在贾瑛府里灌多了酒,更不愿回去,贾瑛见此,索性便留他住一晚,又派人到前面去打声招呼,免得担心。
第二日一早,就收到了鲍二家的自缢的消息,还有娘家人要闹着报官,许了二百两银子算是摆平了,可报了凤姐后,她又说不管,只能让贾琏回去处理。
贾琏听了鲍二家的没了,心中不免虚了几分,倒不是感情有多深,露水鸳鸯,不过是一时贪腥勾搭到一起罢了,只是到底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他虽轻浮,却从无害人之心。
这会子听了娘家人又要闹,更是慌乱。
尚书云“男女不以义交者,其刑宫。”
通奸的罪名可不轻,那鲍二家的是有夫之妇,闹起来是要吃官司的。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把事情了了?”
琏二将头一别,苦叹道:“我的银子都在那泼妇手里,这会子要二百两银子,还得找她去讨。”
贾瑛不由笑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来着。”
贾瑛从袖兜中取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
“你也不必担心,她娘家人不过是为了讹点银子,真叫他们去告,也是做奴才的不守本分,理亏的是他们。”
“银子嘛,给就给些,不过也该敲打敲打,省得他们胡咧。”
贾琏也不客气,接过银票,拍了拍贾瑛道:“亏了有老二你。”
“赶紧去吧。”
该说的昨晚都说过了,至于今后怎么发展,那就是琏二自己的事了。
反倒是从琏二口中知道了一些平安州的事情。
昨日水溶找他去,提到了辽东镇守一事,辽东是勋贵们的伤心之地,宣隆初年,折在那里的人可不在少数,宁府的太爷不就如此么。
但九边,一直都被开国一脉视为自家禁地,京营丢了也就丢了,皇帝的眼皮子底下,看似要害关键,实则鸡肋。九边,绝不容他人染指,即便是前年大同大败,如今也不过是换了一名镇守而已,依旧属于开国一系的地盘。
可最近,宣隆勋贵一脉似乎坐不住了,四下联络打点,意图辽东镇守一职。
三日前,宫里传出消息,忠顺王,向皇帝上疏了。
前次建州新附,便是皇帝和叶百川帷幄,忠顺王亲自运筹指挥,这其中有他大半的功劳,凭此功绩,保举一位辽东镇守,成功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在京营控制权的争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