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那梅子酿的后劲还挺强,说话没逻辑。
“不妨......说说看。”
她没有停下敷药的手,说,似乎是悟了很久的道理,“井然有序的世道里,一切皆是因果注定,没有奇迹。”
房间里,静静的,一声声的温柔,“只是执念的人多了,才幻化了那么些个无形之身,安慰自己。”
冷眸之人抬起了眼,清朗划过眼,看向她,“幻象?何必提醒......“看她双颊带着绯粉,可能就随口一说,随即又说,“既然是执念所幻,为什么你说这辈子做了无牵挂的鬼?”原来他都听见了。
自然是想陪着你到老,看你福泽庇佑,儿孙满堂呀。她身姿晃了晃,十来瓶的酒劲慢慢才扩散来,他轻轻地扶住她的手腕,看见了她脸上的绮霞。
竟醉了。
“当个飘来飘去,没有束缚的鬼怪多好,不用愁吃喝。二爷你知道吗?当丫鬟,很累的。”
她收下了药瓶子,摸了摸那敷上药的疤痕,“很累。”她指了指自己的心房,见伤口不是很大,放了心。“每天就睡二个半时辰,从早站到晚上,还没有工酬......”下辈子如果再投胎,做只轩意园的锦鲤都自在。
月光下,她轻轻地摩挲着那光洁细腻的脸庞,心疼他被划破的不完整。
他的目光随下看向她手指的地方,无话。
“二爷,那你下辈子想要投胎做什么?”她问。
他附着她的手,说“树。”
“为什么?”
他没有回答。
“好小气啊,真在生我的气吗?”莫梓涵蹲了下来,头已经在发晕,拄在了他的长衫边,抬头仰望着那又柔下来的眼眸,她笑了笑,说,“别担心,很快会好的,不会留疤。”
“但你别生气了,生气了就不好看了。”
他微微一笑,涟漪起莫梓涵的红粉菲菲。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笑着的二爷好好看呀,呵呵,好想把你带回家啊。”
“带回家?”
“带回轩意园,把你的样子画下来,然后把画像供起来。”
张睿恒想想她之前的荷塘月色画作,想想,心里不舒服,而且供起来是什么操作......他脸上的不悦明显些,然后又听见她说。
“每日沐浴静心,就那么每日看三次都开心。”
好像也未尝不可。
长衫公子俯身而下,已见她眼里迷离醉意,“何不呢?”抬起了她的脸,清清秀秀的,有着熟悉的双眼。
她仰望着,说,“嘻嘻。”她侧了脸,伸了手摸摸他的下颌,“真的吗?”
“嗯。”
“那我要标记下。”她站起身,往后找东西,看到了红色的药膏,拿起用手沾了下,印上红色,捧着他的脸,按下红色额间红点。
“盖章咯,呵呵。”她歪着头,笑起了酒窝,又赶紧捂住,“更好看了。怎么办?”她说,“被人看见了这小娘子,肯定会被调戏一番的。”
小娘子?
他不恼,问,“你不是已经在调戏了吗?”
“天真!”她说,以之前她女扮男装调戏过的人来说,这简直是小儿科,头发已松散了些,她竖起了高发,简单地别过,一只脚在榻上。“这才是调戏的前奏,那些都是儿戏。”喝酒了还是容易得瑟,嘴微微上扬,换成她俯身在上,甚至还恐吓般地做戏做全套,伸手就往腰间去。
长衫原本是固定住的,垂坠了下来,张睿恒幽幽地看着她伸手解了自己腰间的束衣带,动作还如此娴熟,眼里冷静,,未阻,“你喝了多少?”
“小娘子,你担心我酒后失态吗?”她微微抬起对方的脸说,下颌微微高起,线条流畅优美,“我不会醉的。”眼眸微垂,长睫毛投映在下方,又打了个酒嗝,“放心,肯定对你负责。”她拍拍胸脯,一副老大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