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情却闭了嘴。
殷念秋站在他身侧,袖子垂下,一丝不苟,看不出半刻前是否曾沾湿雨滴。
陡然之间,山林祥和的气息中仿佛混杂了一丝不祥,就如同片刻之前的梦中一样。
郁离蓦然坐直了身体,凝神细辨,没有求救呻|吟声,但风中却飘来了一股恶臭的气息,令人作呕。
极目远眺,山坡上有团似干枯的泥土一样的东西动了动,仿佛受惊的兔子一样直起下肢,站起来时隐隐约约似个人形……待其转过身来,面容丑陋非人,四肢赢弱如柴,腹部高高隆起……
师兄弟三人神色遽然凝重起来。刹那间,殷念秋错步挡在了师弟身前;萧忆枫心念微动,手按在了腰畔的刀上——
那团东西性子极其畏怯,更是出奇的警觉,勘勘在刀阵落下前逃窜而去!
萧忆枫收刀,凝目望去,“好像是王屋山的方向。”
王屋山在太行山西边,北临太岳,南望黄河。主峰天坛山的东西南北各有一座山峰护卫,三人御剑而行,一路追踪,停在了西边的月华峰上。
苍山含翠,雾霭冉冉。
有处青冢。
萧忆枫望向那坟头泥土,像是十余年的旧坟了。
时时有人来祭拜,未曾与荒草齐平。
坟前立着块碑。
碑前有位少女默默伫立。
韩珏这几日有些安静,不曾闹着要去山下玩,也没有心思陪伴来宫中借居的手帕交。
五月初五是她母亲的祭日。
每年临近这个日子,她总会沉默起来,也不愿意见人。
她的母亲是个很平凡的乡野女子,贤良本分,早早就许配了人家。
珏乃双玉,素来是民间情爱的见证。
当年她的生父离开时,将祖传的玉珏分开,留了一半给她的娘亲,以作信物。
可是直到生母过世,也没有等到那个人归来。
“珏”字成了她的名字,忠贞的爱情最终成了笑谈,如同她这些年的存在。
纵然被金尊玉贵地奉养在宫中,可她的身份始终是王屋山上不尴不尬的隐秘。
这天,想起生母祭日临近,韩珏心中烦恼,独自来墓前默默垂泪,追思故亲,忽见数道人影落于山头,来势极快,苍鹰也比之不及。
她遽然一惊,有些懊恼不曾带人在身旁,随即想起这是王屋山的地界,何人敢如此放肆!
定睛望去,瞧清楚了前头那个蓝衣青年的模样,吓得又是倒退了两步。
萧忆枫第一眼瞧清了那女子的样貌,虽说她将红衫换作了素裙,但他还未到老来多健忘的时候,只是想不明白,为何这位姑娘一见面就将他视作洪水猛兽一般。
此刻无暇寒暄,他当前一礼,问道:
“我等追踪恶灵而来,请问姑娘,可曾觉察到周围有异样?”
韩珏闻言,平稳了心情,摇了摇头。
萧忆枫又问:“敢问王屋山附近,近来可有异常之事发生?”
韩珏听了这句话,蛾眉轻蹙,仍是摇了摇头。
萧忆枫与师弟们对望了一眼,商量道:
“事关紧要,我等即刻去求见王屋山掌教。”
正说着,听见身后传来了声音,少女鼓起勇气说道:
“既是紧要之事,我领你们去见……掌教。”
韩珏认出萧忆枫后,由于初次见面给她的震撼极大,难免乍见心惊。
随后,见他温文尔雅风度翩翩,与传闻中那位最得长辈推崇的大师兄并无二致,渐渐放下了心防。
她虽是涉世未深,却不是分不清轻重缓急的性子,平常阳泉宗与王屋山或有往来,都需投帖拜访,若是仓促之间闯入,若有不当就是一场冲突。
近来她见生父也为村民失踪之事忧心,既然萧师兄们是为此事而来,由她引路当省去许多麻烦。
心绪杂乱地转身之际,未曾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