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精深,不知能借力多少,反倒格外予此剑添上了莫大的威力。炼气界内名家名剑甚多,以你的本事,欲求修为相合的宝剑神器非是不能,我也认得几位炼器上颇有名气之人,可需引荐一二?”
未料到他说了这样一番话出来,灰衣人似是意外,又好似微有些奇异的失望。眼中微光一敛,随即摇了摇头。
“也是。”林明霁随口一问,倒也能猜到几分灰衣人的意愿,“此剑想来与你颇有渊源故旧,你才甘愿托身在内,倒是我问得冒昧了……不知此剑何名?”
一声轻鸣,灰衣人随手引剑。古朴的刃身上顿凝明光,清清楚楚透出两个嵌字:金灵。
“金灵?”林明霁轻读一遍,若有所思,“金乌之灵,其意喻日中,想来该是一柄正阳之器。你可托身其中不为所伤反为己用,当真渊源非浅。只是……恕我有一冒昧之问……”
略停片刻,见灰衣人似无不悦之色,林明霁便道:“朋友修为高深,放眼炼气界中,也堪称道。我于沧波楼,虽处陋地,多少也闻寰宇之事,却不曾听过你的来历名号,更有结缘寄灵于剑这般罕见际遇,颇是好奇,可有幸能闻其详么?”
只是话问出口,林明霁自己也觉得几分交浅言深的不好意思,是以见到灰衣人似是一怔,随即摇头的答复后,倒是先释然笑了:“果真是我唐突……你莫见怪,也莫在意,好生休养吧,我先离开了。”说罢,他匆匆转身,离开得脚下颇见几分仓促,竟是连灰衣人瞬间露出的一点模糊神色也没瞧见,就出了屋子。
房门一声轻响重新掩上,薄薄的晨曦透着雪光,照得静室中一片迷离。灰衣人坐在榻上,双手虚扣结印,本在继续吸纳着周遭残余的灵气,但此时静无一物的心中,也不知是被人还是被事,虽说一点即退,终究波澜已生,撩动了几许心绪。他垂下一只手,手指按在古剑刃上,微一用力,不见利刃割出血色,反而在指尖与剑刃贴合之处,出现奇妙的相融之态。刃口显出一点似有似无的浅浅凹弧,很快又随着手指的挪开而消失。剑身仍如秋水,藉晨光反射出淡淡的寒光。光芒之中,又映着一双淡漠的眼,眼内却藏着主人自己也未能解开的一道谜。
似乎是掐算好了时间,正午时过,灰衣人身周的琉璃彩罩也于焉消散。再次睁开眼,重试内息,被诡异的伤魂之阵暗算出的伤势已复原了大半。他心念一转,金灵古剑顿有所感,一阵轻颤之后,陡然出鞘。剑刃之上的寒光似乎也随着主人的伤体渐复而愈加明亮,蓦的悬空一转,剑尖斜出,轻快的划出了一道银虹。
房门却也正在这个时候,轻响一声,被从外面推开了。进来的非是林明霁,而是卸了叮当钗环,只着一袭家常素衣绿裙的谢琳琅。她手中托了个浅浅的漆盘,乍一眼先看到满目雪亮剑光,凌空遥指在自己面前,登时一愣。不过愣过了,却是撇嘴“哼”了一声,全无半点被这阵仗吓唬住的样子,向旁侧身,便熟视无睹的绕了过去,直将漆盘向窗下小几上一放,才冷冷开口:“借地疗伤,便是这般对待主人家么?当真是高人手笔!”
灰衣人似也很是意外来人,微一迟疑,随后便见流光,剑从心动,还鞘归于身旁。但人却未动,仍是端坐木榻,只将目光落在了谢琳琅身上。
谢琳琅没什么表情的看他施为,见长剑归鞘,人却无只言片语,只得目光相问,绷着的脸到底还是松动了几分,摇头道:“林先生料得不错,你倒当真是个不能言语的。倒也是奇怪,你们炼气修行之人,吞云吐雾高来高去皆可,又说能御剑飞天斩妖除魔,怎的却治不好一个哑疾?”说罢,便将漆盘中的物什一件件拿出来摆放了,“罢了,左右你不能说,我也不是林先生,有那察言观色的兴致……这笔墨等物乃是林先生嘱我送来,你可以此代言,免得冷了热了,还是渴了饿了,憋得心里难过却说不出口,反倒成了我这个做主人的怠慢!”她说着话,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