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里堆出来的少爷。倒也称不上嫉妒他的好命,只是单纯看这种又蠢又毒但就命好的不顺眼。姜嫄就随手捡了个东西砸了他,以拯救同窗的噱头,遮掩住她内里的阴暗。十六岁的虞止被她砸了个踉跄,金冠歪斜,捂着满头的血,极为艳丽的面容神情阴冷,恶狠狠地朝着她放狠话。
但姜嫄却听到了好感度破百分之六十的提示音。但她不知道的是。
当晚虞止经历了人生第一次梦/遗。
那么潦草,那么荒唐,轻而易举就动了心。本来说是要她好看,结果从此他看见姜嫄躲着走。还是姜嫄主动把他堵在假山边,笑着说对他一见钟情,想约他去看乞巧节灯会。
她更不知道的是。
乞巧节…也是虞止的生辰。
虞止真的跟着她去了。
在满天灯火里,姜嫄将这根长命缕系在了他的手腕,踮起脚主动吻住了他。姜嫄倒是清楚他是最眼高于顶,厌恶旁人触碰的人。可这样的人,被她含住唇时,耳根涨得通红,连气都喘不过来,呆愣愣地任她采撷。
他这一辈子也彻底系在了她身上。
姜嫄那时也没有想过,不过是小摊上三文钱的红绳,就能让镇北王的独子对她死心心塌地,好感度直接顶格。
从虞止见她的第一面,就已经有迹可循,好感度从0飙升到了60%,后来只偶遇过几次,莫名其妙就升到80%。
姜嫄当时无权无势,正好需要个家世好的丈夫,而她最虞止出现的恰是时候,她主动接近了他。
可能这一切来的太过容易,她对虞止的喜欢一直没有什么实感。姜嫄有时甚至会阴暗又恶毒地揣测他的真心,觉得他并没有足够爱她。“阿止……我们未来还有很多时日,今年我带你出宫看灯会可好?"姜嫄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尾音散在哈气里。
虞止抚过她眼下鸦青,视线骤然落在她脖颈的痕迹。她这几日都宿在宫外,应是又有了新欢。
他心疼她不知节制,又怨恨外头的狐狸精不懂事,想说许多话。可此刻他抚着剧痛不已的腹部,喉咙苦涩,竟再也说不出任何话。他只是愣愣许久,泪水从眼眶滚落,最后道了句:“好……我已经许多年没看过灯会了……”
彼此间沉默许久。
虞止轻声问:“若是那人真是沈眠云,你会怎么办?”“……你想怎么办?"姜嫄没太在意他的话。虞止声音含了怒意,“自然是让他替我的孩子偿命。”环佩声忽至,沈眠云素衣广袖随着谢衔玉进来,就见到姜嫄与虞止耳鬓厮磨。
两人都是表面不显,心里暗潮汹涌的人,也没瞧出有什么异样沈眠云玉簪挽发,眼眸清浅,眉心朱砂痣灼灼,“阿嫄,我怎么会害你的孩子……”
他还没有蠢到做出这么明目张胆的事,以至于引火烧身。从入宫以来,谢衔玉紧闭宫门,后宫的几个新人每日都是去给虞止请安。沈眠云一贯独来独往,今日去时,恰好撞见宫人在廊下熬药,却不料回宫不久就听闻虞止小产。
姜嫄倒是站起身,悠然坐到了一旁,支额旁观。虞止本抿着唇不说话,可沈眠云这般装模做样,忽然发作抓起药碗掷去,眼底含着怨毒,“都是因为你!”
盛着药汤的瓷碗砸在地面,碎瓷顿时溅落一地。明德殿的掌事太监俯身跪在帘外,恭恭敬敬道:“陛下,皇后,虞贵君,奴才们在沈容华的瑶台楼墙角发现了一个小瓷瓶,太医方才已经看过里面确实装过麝香。瑶台楼的青儿已经招了,说是两日前确实在沈容华桌案上看到一模一栏的瓷瓶。”
人证物证齐全,矛头全部指向了沈眠云。
倒像是专门为沈眠云设下的局,就是为了按死他。沈眠云敛着眸,神色清淡,“青儿现在在哪?”掌事太监福子回道:“回沈容华的话,青儿听到虞贵君小产后,这才知晓酿成大祸,已经投井去了。”
“可惜了。“沈眠云只是说了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