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道:“是啊,新布毕竟贵,再等等,等到十月底。薄衣服不能穿了,他们自然会来扯新布,做棉袄的。”
校嘉华想了想,体谅道:“阿姨,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这样吧,我让勤勤以后调货,都给你们留一匹样布。后期,哪个颜色重新卖起来,再给你们调回来,怎么样?”
这样既顾全大局,又能保证供销社的利益,大姨大妈们都很高兴。
校嘉华调研了一整天,像是有收获,又像是没收获,只能先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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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周末,按照计划,校嘉华要回青河村,回家看校大宝和小石头。
这几天心事重重,她乘车坐到镇上,才想起来,两个儿子想要的玩具还没有买。
镇供销社离车站不远,又是校嘉华的“老东家”,她果断决定,过去看看老同事。
上午当班的三个人,是新老配。于雪莲一个老员工,帮带左学军、会计孙淑芝,这两个新人。
尤其于雪莲,年轻又有经验,工作能力突出。钱玉珠离职后,她是供销社的重点培养对象。社长刘大通、老员工刘二梅不在时,很多事由她说了算。
这几个人都是校嘉华招聘、提拔上来的,大家见到她都很激动。
尤其于雪莲,高兴得扔下手里的活,围着校嘉华团团转,“社长,您怎么才来!”
左学军年龄最小,习惯没改过来,也跟着喊:“是啊,社长,咱们都好几个月没见了!”
孙会计噗嗤一笑:“校同志现在是供销社公司的经理,比刘社长级别还高,你们怎么还叫‘社长’?”
于雪莲和左学军一听,连忙改口叫“经理”。
校嘉华笑道:“你们可别把我叫老了,以前该怎么叫,现在还怎么叫吧。”
左学军:“好嘞,那我还叫您笑笑姐!”
于雪莲走上前,亲昵地挽着校嘉华,她现在没有社恐,不再自卑,工作上甚至还能独当一面,整个人都轻松、自信了。
“姐,您今天过来,是有什么指示吗?我这就去请刘社长、刘二姐,还有谭桂香大姐。今天调休,他们都是下午班。”
校嘉华拦住她:“不用,是私事,你们忙自己的。我只是路过这里,买几样玩具,回家哄儿子。”
大家都知道,校嘉华的一双儿子,是从烈士二哥那里过继来的,因此并不惊奇。孙淑芝是个有养娃经验的,她自告奋勇,给校嘉华推荐了不少好玩意儿。
扫货的时候,校嘉华站到布匹区,特意观察了一会儿。
相中新款劳动布的人不少,他们东摸摸、西看看,显然爱不释手。可惜大多人一问价格,还是叹叹气走了。
校嘉华拦住几个,询问:“大姐,这么好的布,您却没有买,是价格不合适吗?”
新版劳动布,比往年的秋布贵了两成,这是事实。但是长绒棉的成本放在那里,这个价格已经是底线。
那大姐摇摇头:“这布是真好,一分价钱一分货,贵有贵的道理。可是这布又软又时髦,做成衣服是啥样子,我也不知道,不敢冒险。”
旁边的人直接道:“是啊,万一做毁,岂不是埋汰了?”
校嘉华若有所思。
这时,外面响起两道自行车铃,校嘉华没太当回事儿,屋子里的氛围却暧昧起来。
左学军和孙会计笑而不语,于雪莲则羞红了脸。
“怎么了?”校嘉华好奇地问。
左学军:“报告经理,是雪莲姐的对象郑大哥来了,刚刚的铃声就是暗号。”
于雪莲气得打他,又对校嘉华解释:“姐,你别听这小孩胡说,才没有什么暗号。”
校嘉华好笑:“你们正经处对象,郑同志又不是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