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为什么?”
这个人只说:“一来是为了治好你的病,二来么,当然是为了让你看清一些东西。至于之后,不管你打算做出什么样的决断。我都会帮助你。”
吕氏霍然一惊,“为什么帮我?”
“还没认出来吗?”青年脸上露出一个诧异的神情,“虽然之前做了易形……不过,我就是之前给你看病的那个张大夫,”顿了顿,笑容一变,“也是黄英所谓的‘兄长’。”
如今的吕氏对某个名字非常敏感。
她猛地抬头看着对方,那人只镇定从容地微笑道:“你可以认为是我害了你,毕竟严格说来也没有错。”
谁让他撇不开和黄英的关系呢。
吕氏还怔着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人已经提着灯笼,熟门熟路地朝着黄英所在的南院走去了。吕氏连忙跟上,想看他神神秘秘地是要做什么。
这个人好像没有脚步声,他只在黄英的院落外几张窗前和门上画了几道暗色的符咒,又在地上抛了一颗不知道什么东西的种子。清浅的流光从黄英的房中流出,汇集到那颗种子上。种子迅速生根入土,发芽成长,不多时便长出一株枝叶繁茂的菊花。
浅色的光芒起初极为丰富充沛,慢慢地变细,然后便是肉眼几乎看不见的微弱。与此同时,那棵菊花反而好像长到了最为巅峰的时刻,它迅速开花,然后衰败。而章珎赶在它枯萎之前,眼疾手快地从花株中抽出一颗淡蓝色的珠子,塞到吕氏的手心。
淡蓝色的灵珠一旦接触到吕氏的生灵,就像融化一般消失不见。
吕氏呆呆地看着他的动作,摸着胸口问道:“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这个陌生的年轻人回头看她,歉疚道:“不破不立,不死不生。姑且算是……给你换命。”
黄英满脑子想着谈恋爱,那身宝贵的灵气留在她身上就很可惜了,不如拿来赔吕氏一条命。章珎甚至生出这样的念头,既然她这么想代替吕氏留在马子才身边,那吕氏过去是怎么过的日子,就让黄英自己也感受一下。
……
黄英醒来,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有些不舒服,像是某种精力被抽干一样。难道是昨晚她喜过头了?黄英茫然地坐起来,这时,丫鬟突然兴奋地来报:“小姐,吕娘子醒啦!”
什么?
正在洗漱的黄英一愣,手中的毛巾“啪”地落在地上。
北院里,马子才一脸不可思议地问道:“大夫,您说的是真的?”
大夫点头道:“千真万确。实在神奇,昨天看您家夫人,仿佛已是不可挽回之势。今天再看,分明生机充沛。”大夫断言道,“少说还能再活八十年!”
不久前才做好某种准备的马子才:“????”
听说吕氏还能活七八十年,马子才脸上的神情一下子垮塌。
吕氏想起大夫说自己要死的那天,他可是镇定极了。
有了做生灵时的记忆,吕氏不忘及时去观察黄英的反应。不出意料地见她一瞬间抓住了椅子把手,关节都攥得发白。
果然不是无意,而是藏得深。
吕氏捂着嘴,突然发笑。人家一身傲骨,不肯做妾,就盯着她的正妻位置呢。而马子才……大概也等着她腾出地方给娇花一样的新人吧。
马子才被她笑得一头雾水,扭头低斥道:“庄重点,这像个什么样子。”
吕氏放下手,挨个回忆马子才看黄英的每一个表情,不由恶心自己居然和这么一个有贼心却没担当的怂货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她再也不想勉强自己去将就他了,于是吕氏冷冷道:“确实不像样子。请以无子休妻。”
从马家离开,吕氏能带走的东西少之又少。送她离开的人,只有一个隔壁田大娘。田大娘惋惜了一番,又骂了马子才半天。
吕氏苦笑着劝慰对方,大娘只拉着她的手叹息道:“你是个好孩子……可惜马子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