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大事,不必赌一时之气……” “你这小娘子!先前说我儿戏,如今又说我赌气!” 周沉璧大马金刀坐到石凳上,青瓜也不吃了,顺手丢在石桌上。 阮茵拦阻不及,眼睁睁看着那瓜滚到了纸上,忙一把抽出来,可惜已经晚了,瓜汁瞬间将墨迹晕开一片,不由气急道:“你怎的恁般讨厌!” 呀! 她还敢生气?! 周沉璧拿眼瞪她,可阮茵顾不上瞧他,一心在可惜那刚写好的诗句。 周沉璧瞪了一会儿,不知怎的有些心虚,挠了挠额角,小声嘟囔:“就你那手字,有什么好可惜的,我赔你便是……” 阮茵气愤转头,周沉璧避开她的视线,勾起毛笔,从竹篮里取出一张新纸,铺在石桌上,又将阮茵手上那张拽过来,搁在一旁,比照着上面的字抄录起来,边抄边念叨。 “小君侯的墨宝可不是谁都能得的,今日是你走运……还瞪?瞪什么瞪?谁似你这般,来送炎神还带纸笔,这是什么地方,是你做学问的地方吗?” “这里是碧水书院!我在哪里做学问,与小君侯何干!” 简直莫名其妙。 好好的来上个香,竟也能碰上这尊菩萨。 她做什么还要在此逗留?墨宝……谁稀罕他的墨宝! 阮茵拿帕子擦了擦自己的那副字,连砚台一起收进竹篮里,拎起来便要走。 此时周沉璧恰好写完最后一个字,见状一把拉住了她。 他完全是下意识反应,未考虑什么男女之防,阮茵却又羞又气,用力往回扯。 周沉璧察觉不妥,忙松开了她,将自己那副字递到她面前,尴尬道:“赔给你。” “不必了。” 阮茵仍然要走,周沉璧却挡在她身前,虎着脸道:“本公子不欠人债!不要也得要!”说着将那张纸丢进了她的竹篮里。 二人相向而立,一个凶巴巴,一个气呼呼。 周沉璧盯着她涨红的小脸,渐渐地,心里的气焰越来越弱。 这可真是怪了,堂堂小君侯这辈子头一遭被人嫌弃至此,该气的分明是他吧,怎么好像又欠了她?! 周沉璧一脑门子官司,什么也想不清楚,视线无意间扫到她的额角,只见一片红肿淤青,虽有脂粉遮掩,离得近了还是很明显,是硬物撞击的伤。 “你这伤……” 周沉璧正要问,忽闻一声小儿啼哭,只见阮茵睁大了眼,愣怔一瞬,转身便跑。 竹篮倾翻,里面的纸笔砚台和瓜果散落一地。 哭声是从书院外头传来的。 阮茵奔出书院,一眼就看到了那正在哭嚎的小童。 “小赟!” 她的幼弟阮赟,是父亲妾室元娘所生,如今养在嫡母冯夫人膝下。这娃打小黏她,今日家中女眷要来炎神祠祭拜,阮赟也闹着要来,阮茵便求了嫡母将他一同带上。方才她在碧水书院听人作诗,阮赟年纪小,坐不住,阮茵便让小令带他在院中玩耍,谁知这么一会儿功夫便出了事。 书院外有一尊泥塑,泥塑四周围了一圈木栅栏,阮赟的头此时正卡在两根栅柱之间。 “小赟,这是怎么回事?小令呢?” 阮茵急走过去,双手向两侧用力掰那栅柱。 阮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脸颊脖颈通红:“呜呜……长姐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