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明轩进屋的时候,云修正在认真画图纸。 认真的男人最性感,更何况才情高超、清越脱俗的云修本就是谪仙一样的人物,连甄明轩看了都有些移不开眼,不由得心中暗道:若九儿先与云修结识,不知他们三人又会有怎样一番际遇。 “云兄,在画什么?这么专注。” “甄兄什么时候来的?都怪我太疏忽,站半天了吧?快坐。”云修抬头看到甄明轩似乎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的样子,忙让人进屋。 “也是刚进来,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何来打扰一说?我在帮豆子设计花楼,画草图而已。” “知道云兄一向博学,却不知道你还精通建筑,真乃人中龙凤!”甄明轩真心夸赞。 “甄兄谬赞了,若说博学,我反不及豆子。你猜才她今天要我帮忙设计的时候说了什么?” 云修为人一向淡然低调,很少会主动谈及什么话题,即便是胡云豆的事情,他也始终一副清淡疏离的态度,只在她涉险的时候才会有所不同。而眼前的这个兴致勃勃又急欲与自己分享的云修,他还是头回见,自然也来了兴趣:“哦?能让云兄如此激动,可是她又闯了什么祸事或者闹了什么天大笑话?” “非也,非也。豆子平素虽多有不靠谱的荒诞离经,但大是大非上她从未让人失望过。” 甄明轩乐了:“你越这么说,我这心里越觉得没谱了!” 云修把胡云豆建花楼的目的告诉给甄明轩,后者听了半天没言语,端着茶盏放在嘴边动也不动。实际上,甄明轩面若平湖,却胸有惊雷平地而起!他知道胡云豆武学造诣颇深,却不曾想她在这方面也有如此大才,觉得自己越来越配不上她了。 “我初时听到她的想法,也吓了一跳,继而为她的观点所折服赞叹。她若是男儿,恐怕这大燕朝的福祚怕是要多出数百年不止。” 甄明轩叹了口气,说:“如果真是那样,你我二人只能望其项背吧。”心里补了一句,幸而是女子不是男儿,否则也没太子什么事儿了吧。 “是啊,对着她,我总是觉得差得太多太远……” 甄明轩苦笑,他又何尝不是?所谓英雄惜英雄,知己交心肠,二人连夜秉烛研究花楼设计画稿,直至东方微曜方才各自歇息。 ………………………………………… 把最大的难题交给云修之前,胡云豆就给飞天楼妈妈传了消息,要她务必选出五名花魁及五名资质绝佳的女孩儿到漠北城。妈妈接到消息,心里佩服得不行,她知道主人要把花楼开遍大燕朝,却没想到速度如此之快。不过只要有花楼开,就说明有钱赚,她最爱钱了,哪怕路途遥远、辛苦异常,只要能给儿子攒够未来所需,她高兴还来不及。不日,她就挑选打点完毕,请了清秋门最好的镖师押镖护送,启程奔向漠北城。 单康早被胡云豆点给画儿做保镖兼侍从,他虽不情愿可也没办法,只好老老实实跟着画儿。画儿聪慧,自然领会胡云豆的意思,从不肯对单康颐指气使,反倒客气有礼,把他当做贵客般对待。这让单康心里舒服了不少,也心安理得地接受。 这日,胡云豆带着众人到城中仅存的高档酒楼吃酒看戏。雅间之内,胡云豆看单康一副贵公子的样子,又起了坏水。她坐在椅子上,单手敲桌子冲和她并桌而坐的单康嚷:“我说广隶,你自己啥身份不知道么?” 单康一愣,看着胡云豆有些不明所以,每次出行大家不是一直就这样坐么?这个死女人又要出什么幺蛾子?想到这里,立刻警惕起来:“你待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