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玉蝉一瘸一拐地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她并没有回应微生红绫,但心里已经十分清醒了。 虽然,她并不知晓红姑姑与恭王是如何相识相知,但从恭王的话语中不难看出大抵也是和秦戈待她是一样的套路。 于微末之时将她救起,给予关心和似真似假的爱。 她早该明白,她与秦戈的相遇是旁人的算计,相知是另有图谋,所以其中怎么可能会有一点点微末爱意? 不可能的。 “奴婢告退。”玉蝉拄着拐杖,想要离开。 “等等。” 高高在上的帝王,缓缓从王座上起身,亲自走到她的面前,一手捧着她的脸,低声道:“阿蝉在怪朕吗?” “陛下说笑了,奴婢怎敢?” 秦戈是何等人物,自然听得出玉蝉的意思是不敢而不是不会。 这是最麻烦的地方。 要收拢一个人的心,需要做许多是来铺垫,但要毁掉这份信任,只需要一件事。 秦戈依然坚定地认为,他放弃玉蝉的行为有任何问题。 他的指尖在玉蝉微凉的肌肤上滑过,心里却是在想,现下一切事情已经明了,其实这个宫女也无甚用处了,他还愿意这样耐心待她,她应该感恩戴德不愿离开才是。 但为什么现在好像玉蝉不再看向他? “其实,阿蝉在乾清宫的职位,是司寝宫女才是。”秦戈漫不经心地说着,但指尖一点点描摹过玉蝉的眉眼,不愿松手。 “陛下明明已经说,让奴婢先养伤了。” 玉蝉就这样逆来顺受着,像一只温顺的猫儿。 “也是,”玉蝉并不知秦戈心中升起了怎样的念头,但她的话确确实实地将这念头打消了,“阿蝉便回去休养,等休养好了再说。” 玉蝉也离开了,偌大的紫宸殿便只剩下秦戈一人。 秦戈本想回书房继续批阅奏折,叫翰林院草拟本次恭王谋逆一案的圣旨,却见冯礼脚步匆匆地折返回来。 “出了什么事?”秦戈皱起眉头。 “回陛下,”冯礼的心如鼓槌,面上还是试图镇静,“奴才叫人整理了恭王殿下的供述,并交于恭王殿下核对,其余地方并无问题,只有两处他不认。” “哪两处?” 冯礼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恭王殿下说,他并未在雁门关假传过斩杀北戎战俘的消息,也从未与北戎勾结。” 秦戈眸色一深。 那么假传他命令的人到底是谁?北戎使团为何还不归去? “叫赫连渊来。”他冷静吩咐道。 “奴才正要回禀,”冯礼额角已经渗出汗珠,“北戎使团上报,北戎王子人不见了。” 秦戈一默,他不信世间有这样的巧合,又问道:“北戎的探子可有消息传回?” 冯礼摇头,回道:“天寒路又远,想来还需要些时日。” 秦戈目光幽深,思绪不知转了几千回,终于开口道:“这可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