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勾结前朝皇室,又勾结北戎。” 但内斗归内斗,扯上其他势力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恭王不屑地笑了笑,道:“是微生红绫那个女人自己赖上的,本王只是恰巧救了她一命罢了。” “皇兄,你最熟悉这种恰巧了不是?”恭王的脸上露出些许玩味,他目光扫过侍立在天子身旁的冯礼继续说道。 “明明那事对你而言根本不算代价,但是于那些处于困境中的人来说,你就是他们的救世主。” 救命之恩,是极难偿清的恩情,而秦戈,也的确用这样的恩情笼络了不少人心。 “挟恩图报,也太卑劣了些。”秦戈轻描淡写地盖棺定论。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恭王此刻才算是认了罪,但又道:“但我从未允诺过微生氏复国,也从未和北戎勾连。” “是吗?”秦戈玩味地笑了起来,“微生红绫可不是这么说的。” “只是哄哄她而已,”恭王不甚在意地说道,“女子的爱慕当真好用极了,当她满心满眼都是你的时候,你只需要几句话,她就能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你将微生红绫的恋慕当作工具?”秦戈又继续说道。 恭王察觉出些许不对来,说道:“成王败寇,既然事情已经暴露,本王自然认输,皇兄何故问那么多前朝皇室的事?” “好奇罢了。”秦戈的唇角微扬,看上去似乎心情很好。 恭王察觉到的不对劲,也就仅限于此了,他怀疑消解,毫不在意地说道:“当然只是工具,难道皇兄以为本王会爱上那个疯女人吗?” 绣着清明上河图的屏风骤然摔落,露出一直藏在屏风之后的人。 那人素白缟衣,身形单薄,披头散发,宛如恶鬼。 但恭王一见她便神情僵硬。 因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红姑姑,微生红绫。 “只是工具?” 微生红绫用古怪的音调重复着,一步一步走向恭王,似追魂索命。 “秦端,”她歪着头,毫无尊敬地唤着恭王的大名,直勾勾地看着他,又道:“你还真是让人惊喜啊。” 恭王心里一紧,他抬头看向上首的秦戈,语气极快地说道:“皇兄,你要怎么罚我也就算了,怎么把这前朝余孽也放了出来?” “皇弟还是客气些,微生姑娘幡然悔悟,指认幕后真凶也算是将功折罪,”秦戈平平淡淡地说道,“所以朕答应了微生姑娘一个要求。” “什么?” “端郎,陛下答应将我许配给你,你高不高兴?”微生红绫的脸上露出真实的笑意,“我们就一起在边境小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好不好?” 恭王脚下一个不稳,摔在了地上,微生红绫素白的衣袖正好垂落在他的脸上,好似给已死之人蒙上的那块白布。 “陛下仁慈,答应放过跟随我多年侍卫,他们与我们一起流放边境,保护我们的安全,嘻嘻。” 冯礼终于还是受不了微生红绫和恭王在紫宸殿里这般模样,他低声问过秦戈,而后对他们道:“还请二位随我前来。” 微生红绫撑着身体,重新站了起来,目光遥遥望向了秦戈,复而又看向了另一扇没倒下的屏风。 “玉蝉,你看,姑姑和你说的没错吧?陛下仁慈,但秦家人,当真善于骗人。” 她留下这句话,随后便与恭王一起跟随冯礼离开了紫宸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