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地位低贱又无依无靠的宫女,只有受着的份。 解释与不解释都是无所谓的,毕竟谁也不会和一双鞋子解释今天为什么不穿你。 秦戈的微微笑了起来,但他依旧能感受到面前人的颤抖,仿佛她下一刻就要站不稳了一样。 秦戈将她扶去了椅子上,关切地开口,说道:“可是哪里不舒服?” 玉蝉摇摇头,道:“多谢陛下关怀,奴婢只是有点累了。” “既然累了便早些休息。” 天子意外地好说话,还唤来了绿绮送她回去。 离开乾清宫,绿绮就忍不住开口了:“怎么样?” 玉蝉沉思了片刻后道:“陛下当真是个极好的人。” 她从未遇到过,像这样她想不出缘由的,来自上位者都善意。 但绿绮却来了精神,说道:“那是自然,陛下对自己人一向是极好的,从不是某些人口中的暴君。” “暴君?为何这样说?” 大约是与绿绮终于生出了几分熟悉,玉蝉反过来开口问道。 “还不是咱们陛下上位那点事吗?”说起这个,绿绮的语气中就带了些没好气的意思,“皇家斗争,本就是成王败寇,更何况陛下可是有先帝亲笔旨意定下的继承人,真不知那些人到底想做什么。” 玉蝉微垂眼眸,沉思起来,她的确也听过些坊间流传的故事。 秦戈并非先帝最初定下的太子人选,更早些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认为,登基的该是当时的太子秦疏衡。 不过,如今秦疏衡顶着犯上谋逆的罪名,已是废太子,被圈禁在京郊别院里。 而废太子谋逆之时,救驾有功的便是如今的天子秦戈。 用脚趾头想这中间必定有许多惊心动魄的故事,只是大多都是坊间巷陌的传闻,流传在说书先生的口耳间。 玉蝉只听过这样一条阴谋论,说废太子当时并无造反之心,而是当今天子栽赃陷害。 虽然八卦和小道消息有趣,但是她从不觉得自己能有资格接触到那些人,所以她一点也没在意。 而现在,天子登基已有三年,河清海晏盛世清平,几乎很少有人提起废太子,也很少有人说当今天子是暴君了。 所以,绿绮的话,玉蝉也没有放在心上。 绿绮还要当值,所以将玉蝉送回住处便离开了。 玉蝉躺到了床榻上,心想终于能歇一会儿了,却听到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绿绮?” 她以为是绿绮去而复返,忘记了什么东西,却没想到一开门,就见到了一张她无比熟悉的面孔。 是红姑姑。 “玉蝉,”红姑姑恰到好处地笑着,像是真的在恭喜她一般说道:“你看,你现在的境遇,可得好好谢谢姑姑我。” “多谢红姑姑。” 虽然,这并非她所愿,但是,她不能违逆红姑姑。 玉蝉行着礼,衣袖之下,又覆上了隐隐作痛的手腕。 “该如何谢,姑姑教过你的,你都忘了?” 玉蝉猛地抬头看她,红姑姑笑得一脸温和。 于是她只能抿紧了唇,颤抖而又缓慢地跪了下去,头与四肢具贴在地面。 可是,红姑姑并不满意,她挑起玉蝉的脸颊,仍是笑着,说道:“玉蝉,连一天都没到呢,你就不把姑姑放在眼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