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衣,锁骨隐约可见。
傅柃的手以脖颈慢慢滑下,停在锁骨处,将中衣挑开一些,露出小片胸膛。
手指上带着的体温灼人,惹得裴枍轻颤。
“怎么,想要?”傅柃收回手。
裴枍刚回神,暗觉不妙,果不其然,下一刻,整壶酒当头浇下。
“就这么离不开男人?这么浪荡,是被男人睡了多少次才练出来的?真该让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白皙的皮肤上泛着红,衣衫不整,头发贴着脸颊,脸色潮红,酒液顺着脖子滑下,没入衣襟,湿了衣裳,勾勒出大片诱人景色。
“是该说你浪,还是下贱?”傅柃笑着说。
裴枍彻底清醒,心沉了沉。
“滚去廊下跪着!”傅柃想到了什么,笑意愈甚,将裴枍一脚踹倒,烧了手上的腰带,一脸阴沉地走了。
当然,附近有人,屋内屋外都有,他们什么都不会看见,至于听见了什么……
哈,那可有趣了。
裴枍喉间涌上一股腥甜,硬是咽了回去,脸色苍白,愣是半天没起来。
“呦,这不是裴仙师吗,怎么,我还以为像裴仙师这样的人,是不屑玩这套的呢。啧啧,样子不错啊,我说怎么一直拒绝我们哥儿几个,原来是还记着尊上呢。”
“可不是,咱哪能比得上尊上呢。可惜啊,尊上早不要你了,裴仙师。”
“嘿嘿,裴仙师脸都白了,哎哟哟,看着怪可怜的,快别说了,裴仙师哪受过这种罪,当心他提剑砍人。”
“怕什么,我听说了,他不过废人一个,这小身板,不知受不受得住。”
“你们别当着人家面说这些啊,裴仙师没听过吧,哪受得了,别脏了仙师的耳朵。”
“哪会哟,肯定听不少男人说过了吧……”
“哈哈哈哈……”
“……”
裴枍的脸色怕是不能更难看了,“裴仙师”三个字前所未有的刺耳。他想反驳,想逃离,捂住耳朵,可声音还是刺进耳朵。
不知哪来的力气,裴枍爬起来就往外冲,多次绊倒在地,又爬起来,拢着衣服跑。
不久被人挡住,说“奉命押你去廊下”。
就这么混混噩噩地跪下了,膝盖磕得发疼,身上结了层白霜。
连冷都要感觉不到了。
总有一天,他要彻底毁了我。裴枍想。
心冷得厉害,也疼,千疮百孔,一次次裂开,又一次次缝上,留下丑陋的疤。
还能坚持多久,一颗心,到底要伤多少次才会彻底碎掉?
为什么还不死心?一了百了不好吗?
裴枍仿佛习惯了,又好像不会伤心,没有像以前一样心疼到窒息。
啊,也挺好的,承受能力又强了。
不会那么容易难过了,难过也没用,那个安慰你哄你的人走了,你得把他找回来。
找回来,然后远远地看一眼,就离开吧。
他有爱人了,那就……祝他幸福……吧。
裴枍这么想着,似是笑了。
那天晚上,木兮出关了,傅柃为他设了宴。
一片欢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