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了一圈围观的村民,一个衣服明显更加华丽的40多岁男子显得有些扎眼。于是白天行问到一声:“可有主事之人”,果然不出所料,那名男子走了过来,拱手道:“大人,小人傅荣,乃本村村长也是里正,看大人锦袍,可是玄靖司衙门的官爷?难道来财的死,竟是妖鬼所为?”一村发生妖鬼之事可是大事,正是他村长的最关心的问题。
白天行看着村长傅荣,自己还没问问题,他倒先问上了,今天显然没什么心情与他虚以委蛇,严肃的回上一句:“玄靖司办案,无可奉告,我且问你,杀人凶器呢?”
傅荣诚惶诚恐地回答:“那耙子被拔出来后,就还给傅力了,毕竟是人家的东西。”
白天行气的跺脚,这不妥妥地破坏案发现场嘛,无知村民,误我大事,急切的问道:“快带我去带我去傅力家”,转头对龙二说道:“龙二哥,您先在这里看着,我去把凶器拿回来了”。
于是便跟着村长去了傅力家,相隔不过百十米远。不过傅力家明显比傅来财家好上不少,院墙已经是用青砖砌成,大门此时只是虚掩着,一到门口就听见里面夫妻俩在谈话,女声说道:“这个该死的傅来财,死哪里不好,偏偏半夜跑来咱家偷东西,还死在家里,污了好大一块地,真是晦气,自从一妙道长死了以后,村里就没发生过一件好事,气死我了。这该死的腌臜泼皮。”
男声回道:“行了行了,你一上午要念叨多少遍,听得我耳朵都要长茧子了,人都死了,已经是罪有应得了,还骂那么多干嘛?再说了,来财与我也是一起长起来的,多少也有些交情,说实在的,我心里也不好说,今天一大早起来看见时,可把我吓了一跳,现在他的死像还历历在目,说不得晚上要做噩梦。”
村长直接敲了一下门,便推门进去,说道:“玄靖司的官爷来查案,将那把耙子拿过来给官爷看看。”。
夫妻俩一看是村长带着黑皮进来,也不敢迟疑,便指了指墙角说道:“就放在那里,大人此事可与我们无关,我们都是老实本分的农家人,可不是我们害死的。”一见是衙门的人来查,先急忙将关系撇清,免得惹上一身骚。
白天行也不管他们,径直走到墙角,拿起耙子观察,打量着耙子的间隔尺寸,从尺寸上看,傅来财确实是被这把耙子所扎没错,可惜耙子上现在已经是干干净净,只能从接缝里还能看见一丝血迹,白天行生气的问道:“你们将耙子洗过了?”。
傅力走了过来:“回大人的话,我家婆娘见耙子染了人血,觉得不吉利,又舍不得扔,便将耙子清洗了一遍”。
无知妇孺,误我大事,可惜洗都洗了,现在再骂她已经没有意义,将耙子摆在地上,观察围墙,模拟一下傅来财翻墙进来时的行动路线与摔倒轨迹,确实有这种可能性,摔倒后直接倒在耙子上,然后被耙子扎死,而且傅来财的伤口角度基本呈直角,伤口在脖子上,不太符合被人挥舞耙子扎入的角度,除非就是握住耙子直接插入傅来财脖颈。
又看了看地上的血痕,已经用沙土覆盖薄薄一层,用一边的锄头清清拨开,还能看见一片血迹,不过也只有地上才有,墙面都没有血迹,符合倒在耙子上的推断,白天行挖了一锄头,血迹已经渗入了土中,染的很深,按这个出血量应该就是死在此处,没有移尸的可能。
白天行又招来两人问道:“你们二人,昨天就没有听见什么动静吗?”
夫妻俩摇摇头,傅力回答道:“按说,这么大的动静,我俩多多少少应该能听到一点动静,不过可能是前半夜照顾我那半岁的小儿,把我们累晕了,睡得比较熟”。
白天行点点头,在本子上记下,这应该是一个疑点,傅来财摔落砸到耙子,发出的声音应该不会太小,墙边离内堂只有不到10米,内堂多多少少都能听见些动静。
又看了看院子,似乎也没有什么值得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