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
虞欢欢三分是被面前的东西吓的，七分是被狐狸猝不及防的尖叫声吓得。
面前是树，却又不是树，因为它只是有着树的模样。
参天的大树它“枝繁叶茂”，树皮是人的皮肤，内髓是骨肉，树叶是人的发丝缠缠绕绕在一起，随风飘荡。
树身之上长满了眼睛，大的，小的，密密麻麻，此刻它们统一整齐的看着虞欢欢，眼珠子动也不动。
“这是什么东西。”
虞欢欢被它们盯得头皮发麻，再看方才抓了“树枝”的手，满是淡黄色的黏液，散发着腥臭的味道。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掐灭白光。
幽静死寂的魔戮沟之中，成千上万的眼睛冒着绿光，盯着她们这个方向。
她手一摊，白光复燃。
难怪一路上都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一直盯着她们。
所幸只是恶心了些，却未曾攻击她们，她也就不管了。
“欢欢，是你吗？”
是越枝的声音，她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偌大的魔戮沟之中，显得格外的空灵遥远。
“师父?”
虞欢欢不确定是不是她，站在原地未动，等待着回答。
“师父，你在哪边。”
迟迟未等到回应，她忍不住的往前走了几步，四处看去，回应她的只有跟着她的走动而转动的眼睛。
它们无处不在，静悄悄的，死死的盯着你。
纵然虞欢欢胆大如牛，也免不得打了个寒颤，太邪气了。
“师父——”
她声音提高了几分，裴师叔这么聪明，应该也到了吧，“裴师叔?”
“欢欢，你在哪。”
越枝的声音再次响起，可虞欢欢却是被吓得浑身发麻，她的声音太近，近在咫尺，仿佛就在她耳边。
可是，她根本就没看见她啊。
“师父，我们在一个空间吗？”
虞欢欢抱紧了狐狸，缓解着内心的紧张，心里隐隐有个答案。
越枝愣了一下，很快就想明白了，原来她们从一开始就不在一个空间平面。
此时，她们站在一样的位置，却谁也看不见谁。
尽管她听得见，感受得到她的气息。
“我这里是一片黑，你那里有什么。”
“眼睛，很多眼睛，还有头发。”
可越枝所处的魔戮沟只有一片黑暗，就好像是被装进了一个盒子，暗无天日。
“欢欢，你所在的才是真正的魔戮沟，你要把我带出来。”
“好，师父，我要怎么做。”
确认了心中所想，虞欢欢怦怦乱跳的心才平静下来，师父在身边，就不用怕了。
“那些眼睛，有一个是阵眼，虞欢欢，找到它，摧毁它。”
耳边又响起了裴洵的声音，他的语气平静，听不出任何慌乱。
“好，师叔。”
虞欢欢扫视着那些眼睛，它们大小一样分毫不差，她动，它们也动。
她不断的往前走，不停的看着，试图找到些不一样。
“虞欢欢，仅靠眼睛是找不到的。”
裴洵的声音又响起，“你要用心。”
用心?
虞欢欢掐灭手上的白光，阖上眼睛。
一阵邪风吹过，阴冷刺骨，她站在那，用心感受着力量波动的源头。
穿过无穷无尽的绿光，那双眼睛黯淡无光，它是呆滞的，无神的。
似乎是感受到了虞欢欢的探查，它眨了眨眼睛，冒起绿光作伪装。
她睁开眼，脚步急促起来，直追着阵眼所在的位置走。
那阵眼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到来，仿佛耍她似的，不断的转移着方位，一会在这棵“树”，一会在那棵“树”。
“你这样追它，一辈子也追不上，虞欢欢，杀了它们。”
越枝的声音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