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简陋的小木屋里,一张不大的床却几乎占满了整个屋子的地面,为了节省空间而在墙壁凿出的壁炉正燃烧着让人倍感安心的火焰,女孩看向身边放置的小木桌,桌上横七竖八地放着各式各样的治疗药水瓶。女孩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反应过来之后,不可思议地低头检查着自己的身体:女孩身上新新旧旧的伤痕几乎完全愈合,疼痛全部被消除干净了一般,只留下了一道道淡红色的痕迹。原本应该是被折断的四肢全部愈合如初,女孩欣喜地活动着它们,只有轻微的痛感。
惊讶写满了少女的脸颊,直到一个黑影打开了木屋那吱呀作响的小门,她都一度相信自己已经离开了这个可怕的世界,进入了月神那温暖的天堂。
几年来倍受折磨的恐惧随着黑影的到来涌上心头,女孩不敢抬头,紧紧地抓住包裹自己全身的粗麻布被子,蜷缩在那张同样简陋的小床上绝望地颤抖。
余光瞟过眼前的男人,那是一个身材精壮,身高却不是很高的男人,从他一身鹿皮大衣和水獭围巾的打扮可以看出来人是一个一个猎人的形象。此时男人肩上正扛着一只奄奄一息的巨角鹿,那对硕大的犄角已经被男人割去。鲜血顺着巨角鹿的脖子一滴滴地落在地上,在门口汇成了一个小小的红色凹陷。
男人见女孩已经苏醒,没有过多地交谈,只是默默地放下肩上的巨鹿,然后伸出另一只干净的手,将一袋东西轻放在了女孩的脚边。仿佛逃避瘟疫一般,女孩害怕地迅速缩起了自己的双脚,低着头,像一只即将被鬣狗残忍杀害的兔子一般加快了颤抖的频率,因为过于恐惧而发出了如小兽一般细微的呜咽。
男人愣了愣神,反应过来似的叹了口气,但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扛着肩膀上那头血淋淋的巨角鹿,转身离开了温暖的小木屋。
女孩神经质地缩在在床上的角落里颤抖着娇小的身体,温暖的壁炉发出的火光似乎无法驱散女孩内心的寒意。弱小的心灵和脆弱的神经在未知的状态下总会处于应对危机的状态中。男人明白,只有给女孩独处的时间才能增进两人的关系。
男人在木屋旁搭起一个看起来比木屋更简陋的帆布帐篷,石头围成的篝火散发出明亮的光。少女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恐惧之中,抱着腿坐在床上,目光呆呆地盯着窗外男人忙碌的身影:男人正娴熟地划开那头巨角鹿的腹腔,对这只巨大的猎物进行着剥皮和分割等处理,女孩看着男人工作的身影入了神,直到发现男人此时已经站在木屋内,才惊觉地继续抱起自己的身子缩成一团。
男人将煮好的鹿肝和不知何时煎好的鹿肉摆放在床边的小木桌旁,然后戴着厚厚的鹿皮手套将壁炉上一壶散发着浓香的松针茶取下,倒在一个看起来还算干净的碗里,轻放在喷香扑鼻的鹿肉边。做完这一切后,男人迅速抬头看了一眼女孩,然后以极快的速度退出了木屋,躲在自己的小帐篷中,用远视仪偷偷地观察着女孩的一举一动。
女孩的注意力被鹿肉和松针的香味吸引,犹豫再三的女孩想伸手去拿那喷香的食物,但颤抖的手还未到盘边就立刻缩了回去。几天未曾进食的少女最终还是没能忍住自己早已从嘴角挂出一条长线的口水,在确认周围没有危险之后端起食物大快朵颐起来。
躲在帐篷里的男人松了一口气,放下远视仪后安心地躺在自己的兽皮毡上呼呼大睡。
之后的几天里男人都会为女孩带来各种食物,并且一如既往地迅速撤回了自己的小帐篷里,木屋暂且算是独属于女孩的一片小天地。
直到那天清晨。
男人如往常一样端着丰盛的烤鱼来到了木屋门前,象征性地敲了两下门之后,打开了木屋的小门径直走了进去。眼前的景象让原本老练沉稳的猎人惊呆了双眼:一席乌黑长发的女孩身着那条自己为她在城镇商品店精挑细选半天才买下的淡蓝色长袍,灰白的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