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怪物,将会是王国甚至整个塞提尔大陆的灾难。我沉思了一会,开始问起那个可能会让他们胆寒的问题:“你们为什么逃跑?”
很明显,心理防线脆弱的纽盖莱特瞬间崩溃,两眼放空跪倒在地上,因为重压而双手支撑着在地上干呕了起来。弗拉基米尔卿脸色大变,他近乎祈求地看向我,但又什么也不能做。因为按照王国律法:脱逃战争者死。
我没有理会脸色煞白的弗拉基米尔卿和他心爱的儿子,只是饶有兴趣地转向那张阴郁消瘦的脸,等待着他的回应。厄瑞波斯继续开口说道:“回陛下,敌人是恶魔,所以我的判断是:自保。”并且看了一眼身边跪地不起的纽盖莱特。
这是很诚实的回答,也很精明。放弃抵抗的逃脱是每个人类在面对占据绝对优势的强敌时都会做出的选择,也可以叫它明智之选。弃所有队员为诱饵,为其逃跑创造条件,从这一点看,面对那种情况他确实做出了最优解。至于他为何还要拉着纽盖莱特逃跑嘛……我笑着摇了摇头,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我在内心说道。
厄瑞波斯知道自己独自跑回来必死无疑,于是他在瞬间又做出了另一个最优解:带着弗拉基米尔卿的儿子一起回来。弗拉基米尔卿为三十二公爵之首,也是我最得意的“王之右臂”,同时也是从小陪伴我近乎一生的老搭档。他的地位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他的权利仅次于王国的国君。这都是他应得的,而且王国没有人不知晓这个道理。所以,为了报答他对自己儿子的救命之恩,弗拉基米尔卿肯定会拼尽全力死保自己和纽盖莱特的性命。这也就是厄瑞波斯能够神态自若地面对这般威压的原因。
我再次看向弗拉基米尔卿,发现他已然做好了视死如归的准备,我明白,这个爱子心切的男人会为了自己的儿子献出一切。而对我来说,这正是巩固君臣关系的绝佳时机。
被逼入绝境的忠犬会因主人的鞭挞而选择弑主,也会因主人的救赎而为其献出生命。
这时我又想起了斗兽场的那头让我感觉熟悉的尼米亚,和它那冷若冰霜眼神。我一边玩味般地回忆着斗兽场的精彩表演,一边微笑着对他们点头,同时也制定好了自己的对策:“交给你们一个新任务,希望两位可以将功补过。”
交代完任务细节之后,两人闪入阴影。弗拉基米尔卿长吁一口气,开始了他以前从未对我做过的,极度生硬的恭维和谬赞。相比小丑鲁克道夫,你的拍马屁功底还真是相形见拙呢,我看着他微笑着想。没有理会一旁对我感恩戴德的弗拉基米尔卿,我继续着手里的监控工作,一边想着那头眼神冰冷的尼米亚。真的很熟悉啊,我对自己说道。
线报传来,两人已各自就位。
看着镜子中齐声吟唱着《新约》的牧师和居民们,我叹了一口气,一张张曾在监视器中一闪而过的面孔在我脑海中一一浮现。感谢你们为国家做出的贡献,那么,请去死吧!我想着,抬手释放了我的魔法。
“【range hint】,”我对着监视器下达了范围性的暗示魔法。塞提尔大陆的人类有着各自与生俱来的“天赋”,即出生时就被神所赋予,能让我们在这个魔兽横行的塞提尔大陆生存下去的先天技能【birth ability】,而作为维克斯凯尔王国的国王,我的先天技能却是看起来对王国没有什么特别贡献的【defy distance】,无视距离咒。
理论上来讲,我的无视距离咒由于自身魔力的限制,咒语的施放地点离我越远,效果就越弱,而靠着年轻时的磨砺和在宫廷藏书中学到的技巧,我在吟唱中引入了一点暗魔法微粒,从而使我的咒语克服了这一理论屏障,使我能在目之所及的任何地方施放威力不减甚至更强的各种魔法,这种违规到变态的能力同样也是那些吃里扒外的公爵们忌惮我的另一个原因。
通过暗示,我向监视器那端的众人下达了施放反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