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起澜开车时会参与身边的讨论,身体和思维一起运转,也会跟着广播哼哼歌,诸如此类。
但丁意不是。
她开车时最大的特点就是不开口说话。
一言不发。
这种习惯的来源是开车时打电话聊天,然后永远离开她的父母。
她不能要求别人也这么做,所以只能严苛的要求自己。
一路安静。
小张直到看着车已经开过了博汇楼才开口说话。
“咱们是不是走过了?”
车停在十字路口,默默等着红绿灯,小张的视线稍稍往后,停在刚刚经过的博汇楼。
丁意的视线却在斑马线和倒计时的红灯上来回穿梭。
“先往前一个路口,我有东西要拿。”
吕元良买的是个小号的洗鞋机。
这完全出乎了丁意的预料,她不知道吕元良怎么会想到送自己一个这个东西。
她把这玩意儿扔进后备箱,才重新掉头。
博汇楼的顶层是水三生旋转餐厅,下面有一些娱乐场所和办公楼层,最底层也有几个商铺。
娱乐场所和办公楼层的电梯是分开使用的。
一号、二、四号梯通往娱乐场所,其中二号梯直达顶楼。
以往的这个时间,会有不少人在顶层的旋转餐厅享受过午饭和优美的钢琴曲然后离开,也有姗姗来迟者不紧不慢的往上走。
今天没有。
餐厅已经在楼下入口的前台处挂了一个简短的通知,提醒大家近两日歇业,不要白跑一趟。
丁意推开水三生的门,只见前台隐约露出来两个脑袋,还都是半个的。
这两人大概是坐在了桌子后面,完全没意识到店里来了人。
丁意和小张只听见那后面传来的声音。
“你没牌了哈哈,没牌了吧,快叫爸爸!”
另一个人明显不太情愿,奈何自己已经输了,还是低低地叫了一声。
先前那人啧了几声,语气中尽是得意。
丁意和小张走到了桌子前才看清了躲在后面打牌的人。
这两人一人穿的花里胡哨,手里把着一个胸牌,来来回回的玩儿别针。另一人穿着黑色的侍应生制服正在洗牌,胸牌倒是好好的还在胸前挂着。
小张轻咳了一声。
窦正雅的视线中垂下一片阴影。
他刚得了一声爸爸,这会儿正高兴,却不想有两个眼瞎的还往这儿跑,他懒洋洋地开了口:“看不见楼下的通知吗?今儿个歇业了,拜拜了您内!”
丁意没回应这句话,只掏出自己的证件示意了一下。
窦正雅稍微提起了点兴趣,却也没多搭话,只从那侍应生手里拿过纸牌,用自己胸牌上的别针一一扎穿,权当消遣。
那侍应生给丁意和小张引着路,往酒窖的方向走过去。
陈起澜已经来过,只是正好被窦正雅拉出去得到了现成的线索,是以直接回了支队。
丁意看着眼前这条走廊,并不怎么幽深,走廊的尽头是一扇窗户,此时正严严实实的关闭着。
她的目光扫过紧闭的窗户和窗户上方角落的摄像头。
侍应生很有眼色,上前说道:“这扇窗户以往都是开着的,出事之后经理就让人关上了。”
丁意点点头。
酒窖只有一个门,门上也并没有撬锁的痕迹,酒窖内部的监控没有任何问题,里面也没有找到任何相关的证据。
丁意在里面转了两圈就往外走,等着小张从外面把门锁上。
酒窖门口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幅仙鹤图,丁意不懂画,但看印章上的名字,必定是仿的。
仙鹤?
扭扭小时候也画过,只是画成了鸭子。
丁意好笑地摇了摇头。
她之前的急切想到见到扭扭的心情已经逐渐缓和下来。
只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