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你肉身,这次老祖带走的就不是季长卿,而是你,你的将来在洞明天,不及早放下儿女亲情,洞明天界可不会给你立锥之地。”
林默转身,面对那个毫无感情的老人,道:“既然早放下了这些,当年为何还执意下界。”
姜道广道:“哪怕洞悟天道,谁又能真正太上忘情。”
林默道:“做不到,何故将五源秘密透露给他。”
姜道广目光闪动,道:“你怎么会认为这个秘密是老夫透露?”
林默道:“不是你能是谁?”
姜渃道:“不是他,究竟是谁我也不清楚,若非如此,也不会闹出后面这许多。”
林默眉头皱了起来。
姜渃道:“你尚不能做到太上忘情,我又如何能做到。”
他这句话是冲姜道广说的。
明确承认了尚有一部分林铮的感情存在于他身上。
于林默而言,有这表态已经足够。
姜道广道:“他不是姜家血脉,以前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也不是。”
姜渃道:“他总归是我的血脉。”
林默脑袋扭了过去,看向远处。
峭岩花木间,白衣飘飘。
相对未语,却有泪双行。
林默嘴角扬了起来。
他手上有了剑,剑长三尺,剑锋灿若明星。
在场所有人都感到了从四面八方奔涌而至的凌厉剑意,刹那间,整座鸦山之巅剑意笼罩。
剑气天地!
姜道广微微张嘴。
公孙俊羽和姜景阳震愕不已。
姜渃脸上却流露出一丝欣慰。
林默道:“老不死的东西,你真以为我来送死。”
姜道广瞳孔骤缩。
很多话不用说,他也能从林默一身流泻如潮的剑意感受到磅礴气象,这种气象正是众多以剑为道的剑修毕生追求的目标。
无处不在的剑意,仿佛熔化了天地万物。
这是剑道中最高深的境界。
他甚至感觉即使天人老祖亲至,也未必能一剑斩破这座由剑意构建的天地。
呛一声,剑光破空,一飞冲天。
公孙俊羽的剑。
他似乎受不了天地间剑意厌胜,率先出剑,不是冲林默,而是冲天地。
一剑破开天地,才有可能击败眼前这个晚辈,他的剑势孤峭奇峻,正如刺破天际的冰雪孤峰。
姜景阳则一剑刺地,层层阵纹如水中涟漪般荡漾开来。
姜道广没有动,也没有出剑。
他的目光瞧向了远处山岩间那袭白衣。
一道身影挡在了白衣前面,叮当之声不绝,剑光乱闪,人影乍合又分。
剑意更浓,极寒。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姜渃浑身是血。
身体上下多出了不下二十处伤口,或深或浅,有的深可见骨,有的浅浅一道血线,却有血雾喷薄。
血顺着他手臂流向手背,汇聚虎口,再从剑锷流向剑尖。
另一个姜道广冷冷看着他,眼神充满了失望。
姜渃却笑了,摇头苦笑道:“真是自不量力。”
姜道广想说什么,却马上闭紧了嘴。
一道剑光顺着地面金色阵纹线条蜿蜒向前,须臾间便进入阵纹核心,正当姜景阳愕然望向林默,一阵风吹过。
那个林默如一阵轻烟,随风消散。
剑意凝体!真身何处?
姜景阳是副楼主中,最擅阵法那位,自信就阵法而言,哪怕在洞明天界,能破开的也屈指可数,眼前这个来自五源的晚辈,一人一剑,又岂能轻易穿过他千年修为的防御体系。
背心突然一凉,甚至没有感觉到痛楚。
一截剑尖从他胸口钻了出来。
剑尖正在滴着血……
他根本不知道对方是如何来到身后,灵识完全没做出应有预感。
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