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凌晨一点钟,白倾念几人才离开江母的病房,而江母因为刚从植物人状态中苏醒过来,说了一些话就累了,江明月照顾着母亲入睡,然后从病房里走出来。
李擎苍正靠在走廊的墙壁上,两手插在口袋里,一条腿放在椅子上,嘴里叼着一片绿植的叶子,明明是官家少爷,却总是一副流里流气我是变态狂魔的样子。
江明月有些好笑地走过去,弯身把李擎苍的腿放在地上,然后抬手拿走了李擎苍嘴里已经被咬碎的叶子,温温柔柔地说:“擎苍哥哥,我妈已经没事了。这么晚了,你赶快回去休息吧。”
她整理了一下李擎苍竖起来的大衣领口,却在抽出手的那一刻被李擎苍抓住了胳膊。
江明月整个人一颤,猛地抬头看向上方的李擎苍。
女人的一张脸雪白无暇,即便是遭遇了羞辱,她的气质依旧那么干净,如同天上的明月和夜间绽放的昙花,高贵、圣洁,一双眸子更是乌黑明亮,尤其是此刻神色中的慌张和无措。
头顶白色的灯光照下来,明晃晃的,刺着人的眼,李擎苍的眸子渐渐变暗,抓着江明月手腕的力道越来越紧,只觉得喉咙里干哑,像是燃烧着一把火,似乎只有眼前这个女人的唇瓣能灭了这把火。
于是李擎苍慢慢地低下头,双眼渐渐变得迷离,他闭上眸子,一点点靠近江明月那水光潋滟的唇。
江明月猛地瞪大瞳孔,就在李擎苍的薄唇离她的唇只有两厘米的时候,她突然别开脸,手下挣扎着,“擎苍哥哥,快放手,你抓痛我了。”
李擎苍回过神,目光清明地看着正挣脱着自己大手的江明月,唇畔溢出一抹苦笑。
他松开江明月,直起身子重新靠在了墙上。
江明月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跟他平
日总是嬉皮笑脸的样子截然相反,浑身上下透出一种冷漠来,却更加让她觉得心酸。
“对不起。”江明月垂下眼眸。
她不想伤害李擎苍,但对于爱着的人来说,她的不爱已经是最大的伤害了。
“阿月,你可以不爱我,也可以一直拒绝我。”李擎苍看起来很平静的样子,紧盯着江明月的那双眸子却卷起巨浪,“但我绝对不允许你和季司深在一起。他快要死了,不管那件东西有没有在他手上,我爸都不会留下他这颗棋子,谁都不能救他,也没有人会救他。就算你爱他,你们两人也绝不会有结果。”
江明月的眼眶慢慢地红了,在与李擎苍的对视中,很快她低下头,攥紧手低喃般反问了一句,“真的没有人能救他吗?”
“没错。”李擎苍也不在意江明月想什么,反正季司深必死无疑。
他俯身凑近江明月,用修长的手指抬起江明月的下巴,“阿月,不管这个世上有没有季司深的存在,而你爱的男人究竟是谁,我都不会放过你。你是我的女人,早在你出生来到这个世上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以后你只能做我的新娘,所以江明月,不要想着逃,你逃不掉的。”
这样强势而霸道的男人跟多年前那个温润体贴的少年大相径庭,江明月心疼李擎苍的转变,松开握紧的手,闭上眼什么都没说。
李擎苍盯着江明月看了许久,最终收回手,却在江明月白皙的额头上印下一吻,炙热滚烫。
江明月身子微颤,随后男人脱下大衣外套披在她的肩上,“夜里冷,别在门外站太长时间,快点进去吧。我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
江明月下意识地抬手抓住肩上的外套,耳边传来男人的脚步声,等她再睁开眼的时候,只见李擎苍转过身往
前走。
他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灰色毛衣,背影魁梧,宽肩窄腰,一手插在口袋里,大概感应到了她在后面看着,他便抬起一只手背对着她挥了挥。
偌大的走廊里一片寂静,头顶的灯光洒在男人的身上,为他周身镀上了一层柔和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