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朝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她慢悠悠坐起,揉着自己泛着乌青的眼睛。
明明睡时还留了一根弦,也不知为何睡得这么沉。
她将被子收起后,盯着还在燃并且冒烟的火堆陷入了沉思。
自己在睡前,有放那么多的树枝吗?
不过她很快就被简易滤水器下放着的碗吸引过去了。
她小心翼翼地捧出花瓶。
里面盛了半瓶子的水,清澈见底。
成功了!
宋清朝心里不由一喜,连带着眉梢都在上扬。
她立刻放下瓶子又朝着树上搭着的布条看去,碗里只有几滴水。
她皱着眉摸向白布条,确实是湿的。
看来利用树叶光合作用取水这个方法不行。
宋清朝将布条收进空间,又支了个架子放在火堆上,随后拿着空碗将花瓶里的水倒进去涮了涮,而后又倒了半碗多,直接落在架子上。
水还是要烧开才能喝。
不然容易生病,这都是她在军营里学到的。
宋清朝抬眼看了下太阳,还未到午时,时间还来得及。
她便索性又让简易滤水器工作起来,而后从空间里又取了碗小馄饨慢慢吃着。
一天一夜,她得吃点好的!
这味道让一旁倚在树上正吃着大饼的白佑安顿时索然无味。
他蹙着眉,又往远去了一些。
宋清朝是真的不知道白佑安从她离开后,一直跟着她。
她此刻吃着小馄饨正香着呢。
眼睛直直地盯着火堆上悬起的碗,看见冒泡,她便想伸手去拿。
指尖触碰到碗壁的时候,瞬间被烫了回来。
她双手条件反射地捏向自己的耳垂,小嘴咧起来吸着气。
耳廓上慢慢上了温度,她心悸地从空间取出了刚收进去的湿布条,折叠起来手捏着,身子抻得多老远,勉勉强强将碗从火上拿了下来。
宋清朝感受着布条上留存的热度,心想得研究一下烧水的器具了。
一直这样会烫死的。
白佑安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宋清朝立刻察觉,她谨慎地站起来双目环顾着四周,“谁!”
虽然白佑安站得很远,但他也瞬间将身子藏匿起来。
宋清朝没发现人,但也知此地不宜多留。
她瞬间将东西全部收进空间,而后踩灭火堆离开了。
宋清朝离开后,
白佑安慢慢从树后露出了身子。
他淡然地站在光和影的交界处,眼里没有一丝波澜,皮肤白得仿佛能透过光。
他不信神,
但他能成为自己的神。
既然他能重生,那有其他匪夷所思的事发生也不是不可能的。
宋清朝,你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呢……
白佑安淡淡撩起眼皮,将宋清朝产生的一切痕迹抹去后,再次追随上了她的步伐。
一路上他其实已经解决了不少杂鱼。
他还是不希望她出事的。
但如今宋清朝警惕性又提高了,他已经不能像之前一样离得那么近了,只能远远地瞧着,远远地将一切不必要的障碍铲除。
宋清朝一直走到天黑都是顺风顺水的。
她自己也纳闷,这帮人会歇了杀她的心思?
若是她也在队伍里倒能解释得通,可她现在出来了,走得又这样的慢。
这是多么不可多得的暗杀机会啊。
连她都不由可惜。
本想借着这个机会,把这帮人都端了的……
免得日后打扰她。
宋清朝慢悠悠走着,手里捧着她的简易滤水器。
她又改良了,直接将水袋挂在了架子底,这样她边走边净水也不用耽误时间了。
这么大的东西,放空间里水又不往下滴,拿回去也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