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走出办公室的时候,“筵席”间的医生都沉默着看了过来。
“畜生!”
“这么好一个少女,怎么能被打成这样。”
“是女鬼,是女鬼……不要心生同情,是鬼!”
他们目光中有不同的情绪。
梅录只是飘然带着少女,朝着住院部大楼而去。
他们走后,李小异终于也出来了,他脸上带着一层细汗,手中还握着那根带血的皮鞭。
“人渣。”
有男医生忍不住低吼。
李小异则是把带血的皮鞭收了起来,缠在了腰间,而后后退一步,他身后跟着的肥胖影子倒映在房间内,他飞速在手上画出一道符,反手将门关上了。
诡异灯笼的红色光芒映照下,李小异的影子消失了,就像是被关在了那个办公室一般。
而后,李小异忽然从衣服下抽出了一把桃木剑。
“不想死的,听到我喊逃,就马上闭眼,咬紧舌尖,双手抓地,否则明天你们就会消失了!”
李小异却只是低吼了一句,然后身影快得如鬼魅一般,朝着住院部而去。
他一跃而起,居然直接跳到了二楼的护栏位置,再狠狠一抓护栏借力,身影已经出现在三楼!
302!
“他,他还是人吗?”
“这怎么回事,李小异怎么这么猛?”
“怪不得,怪不得他平时能逃过防护,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
所有医生都是震惊了。
……
安静无比的3楼楼道里,李小异如猫一般轻盈落下。
他伏低了身体,悄然落在了302的门外。
此刻,梅录已经回到了筵席间,在负责“招待”客人们,周围空无一鬼。
病房门上有特地预留的观察孔,李小异的目光穿过观察孔,看到了病房内的场景。
病房之中,景象已经全变了。
那些现代化的电器、桌椅等,都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古色古香的女子闺房,名贵的熏香在轻轻燃烧,隔着门也能嗅到那种香味,病床不知何时变成了一张大红床,床上的丝帘轻轻摇晃,让人看不清其中的景象。
两盏黄铜油灯中,灯芯吐出指肚大小的灯火,房间中显得有些阴暗。
在大红床的对面,是一张女子的梨花木梳妆台,台上摆着铜镜和胭脂水粉,被李小异毒打过一顿的少女已经坐在铜镜前。
她身上穿着大红的嫁衣,头上戴满了金银朱钗,在铜镜中,依旧依稀映照出她哀怨而绝美的容颜。
她轻轻拿起胭脂,红色染上樱唇,放下胭脂,无语凝噎。
她忽然拉开了抽屉,从抽屉中,取出了厚厚一叠信。
“三年前,我随爹去庙会游玩,却逢官兵凶恶,当街残
杀不愿剃发的百姓,说是清帝有令,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我们陈家自明代便是书香世家,爹爹也向来视剃发令为蛮夷恶令,不曾剃发,因此险些被官兵乱刀砍死。”
少女轻轻开口,像是在回忆着:“那时你还是个生员,明明是个读书人,却当街振臂一呼,提着一根木棍就冲向官兵,大家也都跟着你去……”
“好乱好乱,我和爹爹被冲散了,我倒在路边,因为脚小跑不动,没人管我,只有你灰头土脸,满是是血的,把我背着逃。”
铜镜中少女的嘴角微微笑了笑。
门外,李小异的目光紧紧盯着她的三寸绣花鞋,开始缓缓握紧了手中的桃木剑。
“咱们在破庙里待了一夜,你冲向官兵时候凶狂得很,在破庙中却斯斯文文,连话都不敢和我大声说。”
“第二天家里人才找到了我,临走时你说什么来着?你背过我,就是有了肌肤之亲,定来娶我。”
“可惜啊,你却没能进我家的门,媒人被爹爹赶了出去,爹爹是个聪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