辆大车,看模样当是军旅辎重车。当前十七八辆牛拉的大车覆盖着茅草和麻油布,捆扎结实,应该是粮食之类的。其后是三辆是带车厢的马车,帷幕密护,不知里面是人还是珍珠财宝。最后又是七八辆牛车,上面箱笼柜台、兵器农具家什,杂七杂八。每辆车上插着两种颜色的旗帜,分别绣着偌大的“燕”、“武”字。每辆车除了车夫,旁边还有一对黑衣玄甲的执刀军士守着,当与先前那伙叛军是一伙的,料想主将姓武。
见他奔来,当头三个燕兵两个张弓搭箭,作势欲射。一个小头目按刀喝问:“什么人?且住!”
眼见道路被这十几辆大车占着,旁边余地无多,纵马不便。好在这一段道路的旁边是一片平平整整的麦田,郭七只得拉住辔头,驱马离开道路。他艺高人胆大,视对面的箭簇如无物,驱马沿着道路旁边的麦田垄沟缓缓而行,尽量不让坐骑踹踏破土不久的新麦苗,口中漫不经心地回答:“嗯,过路的,不相干。”打算井水不犯河水淌过。
按刀的汉子是个队正(终等于现代军制的排长),见黄骠马骠肥体壮,鞍鞯鲜明,心下起了贪念,向左右手下使个杀人抢马的眼色,却担心郭七纵马逃跑,放缓口气诱骗道:“且住。下马说话……你怎么把马赶到麦田去了?快上来,小心别踩踹坏了麦苗儿。我们让点路给你。”
郭七一开始信以为真,却见对方两支箭一直对准着,忍不住暗自冷笑。看破不说破,他不是百灵那种活泛装佯之人,懒得废话扯淡,不再回应,径自按辔徐行。
“喂喂喂,你他娘的是聋子啊?我让你下马没听到?喂!”队正戟指喝斥。但见郭七控马慢慢接近,正中下怀,也就不急于发难。右手离开腰间刀,又向左右使眼色让他们放下弓箭。
忽然郭七抽抽鼻子,嗅到空气中有些淡淡的脂粉香。他心念一转,控马转回道路,问:“你们是哪路人马?”
队正皮笑肉不笑地道:“我们是大燕皇帝辖下龙武军。你是不是要投军?我看你身子骨挺不错的,不如跟我们一起,搏他一场富贵吧?”倘若郭七要投军,这马正好做见面礼孝敬上司。
郭七漠然以对:“谢了,我不投军。车上有女子?你们俘掠来的?”
说话间黄骠马到了队正七八尺外。手拿把掐飞不掉了,队正不再掩饰,冲左右两手下头一摆,两步赶上,伸手便来拉黄骠马辔头:“小子你下来。”左右燕军双手齐出,满拟把郭七扯落下马。郭七脸色陡变,双手齐出,快如闪电,前面辎重车旁边的军士根本看不清郭七做了什么,只见队正和两个同袍呆呆站定,不言不动。
郭七从马鞍上飞身而起,越过只剩下茫然靠坐在车辕上的车夫的第一辆牛车。第二辆牛车的守护燕军觉察不对,正要抽刀出鞘,郭七飞扑而至,左一拳右一拳,擂在两个燕军的胸口上。两个燕军胸口应拳凹陷进去,肋骨不知断了多少根。口中鲜血狂喷,想叫都叫不出声,即刻丧命。
“啊啊啊,他……杀了他!”剩余的燕军惊呼叫喊,有的抽刀冲来,有的惊慌躲藏。郭七飞身再起,一拳一个,宛如苍鹰扑兔恶虎啖羊,顷刻间牛车之旁横尸满地,二三十个执刀燕军无论是骁勇拼命还是惊慌奔躲还是跪地求饶,都是当胸一拳了帐。
众车夫瞠目结舌,只疑梦魇。
“啊啊啊,别杀我……”惊慌尖叫声起于那三辆马车中间那一辆。车帷一抛,两个燕军各自揪扯着一个妇人左右跳下车来。
两个妇人被强行揪扯下车,惊慌失措,扑跌于地,又被两个燕军强行揪起。两把横刀分别架在她们脖子上。两个燕军心寒胆颤,色厉内荏地向站在马车前面的郭七威胁道:“住手!再不住手我就杀了……呃呃。”
郭七眉头都不皱一下,飞身即到,左右出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分别擂在两个燕军的胸口上。宛若巨椎袭体,两个燕军根本来不及再做什么动作,胸凹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