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破绽知道吧?搞这种小伎俩……”
陈庆风闷头喝茶,沉默了半晌:“我在想他们手头有多少底牌可以亮出来。你回忆一下那个刘警官的谈话,他有没有提到过什么人、什么事,故意用来点醒你的。”
王立志回忆了片刻道:“没有提及,甚至连名字、时间都没提及。那个刘警官年轻老成,说话滴水不漏。”
陈庆风再提示道:“立志,你再大胆推断一下,他们找你谈话之前,有可能会先找谁了解你的背景和这房子的情况。”
王立志脸色一变,缓缓道:“我明白了……庆风,咱们的底牌我估计他都有了。”
陈庆风啊了一声:“你肯定?”
王立志想了想:“应该是。他们会找庭满。”
“那就麻烦了。”陈庆风站起身来,在客厅里踱着步子,边走边敲脑袋。
“我原以为是那个军代表周仁海看上了你的房子,想办法逼你就范,或者干脆把你打成特务来个鹊巢鸠占。”陈庆风停住了脚步,望着王立志道:“周仁海和那个刘警官两个人是战友,我知道他们关系很好。你觉得这个意图成立不成立?”
王立志望着家里那台施特劳斯钢琴若有所思:“这个意图倒也不排除,只是……”
“只是什么?”陈庆风打断王立志的话:“我瞧着就是。解放军是比国民党公正、公平。但是你想想看,他们敌产接收照样一样不落下,反倒还有个好名声。那个周仁海要脱下军装转业地方工作了,他自然会安排好自己的生活。一个军代表,住老弄堂,而你一个为日本人工作过的汽车技师住公馆。你自己觉得可笑不可笑?”
王立志默然不语,虽然自己也隐约觉得周仁海可能有那意思,但是陈庆风这番话说得更透彻,令人不得不信服。
陈庆风继续踱着步子:“当然,这只能算是一种意图;还有一种意图,那就是真把你当成潜伏特务来调查。如此一来……”陈庆风蓦地脑袋直冒冷汗:“你这段时间多留心,看看自己有没有什么其他的纰漏。还有我,我是你的担保人。哎呀,如此一来,这个事情麻烦了。”
王立志心里一震。他知道陈庆风不是个普通人,特高科干了多年的日本特工,心思缜密,他的推测不无道理。
王立志长叹一声,惨然一笑:“桥本兄,真到了那一天,我坦白就是,房子他们爱拿拿去,我该坐牢该枪毙由得他们去。这些年,我很多事情搁在心里堵得慌,早想去了结了。”
“混蛋!”陈庆风气急败坏地压低了嗓子:“那我呐?我呐?我一个日本潜伏特务够死几回了,我现在还有中国老婆和孩子。你也要想想彩芹、一山,他们怎么活下去?你这家伙!”陈庆风叹息一声,跌坐在沙发上发呆,烟一支接一支抽了起来,霎时一个圆溜溜的额头被烟雾笼罩起来。
两人沉默不语。
彩芹在厨房侧着身子倾听,大气不敢出,泪水流个不止。
半晌,王立志从沙发上直起身子,拍了拍陈庆风的肩膀,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桥本兄……”
陈庆风头也不抬,压着嗓子说:“叫庆风。混蛋!”
王立志笑笑:“庆风,这件事情其实要解决也不难。我有主意。当然,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之下,这也算是一个主意。”
彩芹拉着一山去洗完澡哄着他去睡觉,从客厅里吧嗒吧嗒走过,陈庆风瞟了一眼,待他们上楼后,抬起头道:“说说看?”
“简单,那就只有一招。”王立志淡淡地道:“打死不说。”
陈庆风吧嗒吧嗒得抽着烟,半晌才道:“好像这也是一个法子。”
“对!我咬死自己没干过什么事,任何事情都不会承认,他们要给我定罪名,总得要有证据。我思来想去,我们当年做的那些事情虽然不厚道,但也没有对不起他们,事隔多年也找不出什么证据。只要我不开口,他们就拿我一点办法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