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间正中的鱼缸旁，已经进了夜，连这盆子里的鱼儿也知道该是休息的时候了。
它们栖息在鱼缸底部，任凭老夫人怎么用手指拨弄水面也不曾游动半分。
如意提着一盏琉璃灯笼进来了，把老夫人房外头的帘子放了下来，她看看老夫人的样子笑了，走过去把她身上的披风就势扯了下来道：“老夫人，进夜了，也该是时候休息了，奴婢给您备了药材汤池待会儿奴婢伺候您泡泡脚好了。”
老夫人撇撇嘴巴，眼睛微微翻了个白眼道：“我就惯不爱闻那个药味儿的，你还故意闹我啊？我如今都好了，你还变着法儿地哄骗我用药……”
这老夫人精明是真的，可是也实在是在如意面前是个孩子性子。不爱这个不爱那个
的，还得如意好生哄着才肯听两三句话进去。
如意把披风放到一旁走过去掺着老夫人坐到炕沿边上，她笑着道：“奴婢哪次哄您来着，这药可是避着您下次吃药的，您是愿意喝那苦汤水，还是乖乖地从了呢？”
老夫人哈哈一笑，摇摇头，带着翡翠戒指的手指指指如意，也算是从了如意的心意。
不一会儿，如意便端进来一盆药水来，上面漂浮着许多药材，只是那味道倒没有药材的冲味儿，还有股子奇香挺好闻。
老夫人便忘记了不喜欢药这一回事儿，乖乖地把脚伸进木盆里泡着。
如意站在一旁去整理着活计，一时间房里没有什么动静。
“如意啊，你是知道老二早回来的事儿的吧？哼，我还知道他让人先来探我口实的主意是你这鬼丫头想的！”冷不丁地老夫人说出来这么一句话。只是老夫人语气调笑，并没有生气。
那如意一听就能听出来，这不过是老夫人打发时间的闲话罢了。
如意把手里的丝线缠绕好，她走过去伺候老夫人洗脚道：“到底还是老夫人明智，奴婢就知道奴婢那点儿本事瞒不了您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