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阖家欢聚一堂的时刻,很多年没有过了。
苍浀看着那一张张亲切的面孔,眼眸渐渐酸涩,氤氲起薄薄的雾气。
男人轻轻揽过她的肩,低声问:“怎么了?”
“没有。”苍浀擦了擦眼角,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我就是觉得这样真好。”
“那我们就留在这里,一辈子跟家人爱人在一起幸福的生活,好不好?”
“好!”苍浀重重点头。就算现在这一切是梦境,是幻境,她也宁愿永远不要醒来。
男人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温热的大掌缓缓抚上苍浀的发,可那溢满情意的黑眸深处,还夹杂着一丝幽暗诡谲。
苍浀陷入其中,意识逐渐模糊。
忽然身上如同被火燎一般,剧烈的灼痛让她瞬间清醒过来。
眼前的场景如玻璃般裂开,轰然崩塌。
猛地睁眼,萧策的脸庞近在咫尺,高挺的鼻尖几乎抵在她的额头。
苍浀愣住,一时分不清是虚幻还是现实。
可就在她愣神之际,萧策面若寒冰退来些,而后伸手摸向她的心口。
苍浀恍然一惊,动作迅速地抬手挡住,而后飞快侧身想要要往旁边避开。
蓦地,浑身剧痛,她的动作生生顿住,咬紧牙关发出一声闷哼。
“现在知道痛了。”萧策淡淡讥诮。
凌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如同点燃了油火的鞭子。
“你不是挺能我行我素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都当作耳旁风,一意孤行不听劝阻,如今痛苦也算是你自找的!”
苍浀完全怔住了,萧策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哪怕是两人刚刚决裂的时候。
她被骂得面红耳赤,嘴唇盍动半响竟然说不出反驳的话。
“你……”终于发出一个音,苍浀竭力用手肘撑起上半身,胸口一阵针扎般的剧痛。
她低头检查了一番,才看到玉佩的位置被烫出一个碗底大的疤痕。
疤痕颜色漆黑,皮肉凹陷进去,满是褶皱,看起来像是烧过的树皮。
萧策看见脸色更冷,一言不发,紧抿着薄唇从怀中掏出一个青色的小瓷瓶,用纸巾卷了卷,沾了瓶子里的水伸向她。
苍浀下意识地往后挪了一下,苍浀眸光凛然一瞪,没好气道:“别动!”
苍浀被硬生生喝住,竟然真的一动不敢动,任由萧策用沾湿的纸巾轻轻擦拭她的疤痕。
冰冷的触感并没有让疼痛减轻半分,反倒如同在伤口上撒盐,痛得她倒抽一口凉气,你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等到萧策收手,她的额发已经被冷汗浸湿。
“好了,没事了。”萧策淡淡地提醒。
苍浀顿觉所有的疼痛都消失了,低头看去,疤痕也完全褪去,看不出丝毫痕迹。
萧策收好东西,站起身就要离开,苍浀动作比念头更快,一把抓住了他。
“你是不是要走了?”
“不然呢?”萧策没回头。
苍浀急忙起身,本来想问他最近在做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看萧策如今的态度,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有立场。
只好改问,“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萧策缓缓转过身来,眸光冷淬如刃,“你如果还想惜命的话,就离这个地方远一点!”
苍浀恍然看向四周,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在花圃中,那刚才的一切都是假的。
“刚才……发生了什么?”
“刚才你踏入了幻境之中,如果不是玉佩又唤醒你一次,你很可能永远都会留在那里,再也回不到现实。”
“抱歉,是我大意了。”苍浀这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顿时后怕不已。
“你不用跟我道歉。”萧策瞥过脸去,锋利的下颌显得人格外冷硬,“你要是不想出事,绝对不能再进入那幻境,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