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住他,连忙接着往下编:“我呀,去山上去松松筋骨,就觉得这身上不得劲,一不小心溜到县城去了。”
“……咱是个乡下人,这一进城还不知道东南西北了,我又没戴手表,不知道时间,这才回来晚了。”说着,他反过来数落起了赵刚:“要说这事儿也不能全怪我,要批评也得批评你——谁让你那么小气,你那罗马表接我戴两天就不行?”
“你这个人呐,真无赖!我还没说你,你倒先倒打一耙。”赵刚被他的无赖样都给气乐了:“算了,我也不和你说了,话说三遍淡如水,同样的话我说了不止三遍了吧?我自己都觉得我贫了!”
“我再最后说一遍:”赵刚瞪着李云龙,大声说道:“团长同志!你应该随时和你的部队在一起,而不应该单独行动,这叫无组织无纪律!”
“哎呀,别说啦,老弟。”李云龙还在跟赵刚对付:“你看老哥多想着你,下了一趟山,弄了一只烧鸡,一只烤鸭,都是没动过的,老哥这趟够意思吧?”
说着,他将揣在怀里,用油纸包好的烧鸡和烤鸭给搁在炕桌上,不过他可没敢告诉赵刚,还有一大半的东西在魏和尚那里藏着呢。
“你少来这一套!”赵刚扫了一眼桌上的鸡鸭,并不为所动,继续数落道:“想拿这玩意儿堵我的嘴呀?话我还是要说……”
李云龙也不是好脾气的主,眼见好说歹说,赵刚就是不肯原谅他,他的耐性也磨没了,扯着嗓子嚷嚷道:“我知道啦!以后我要是再出去,我就先跑到几百里外的师部去找师长请假!行了吧!”
“好心当成驴肝肺,爱吃不吃,我还不给了呢!”说着,他一把抓起桌上的鸡鸭,就要端走。
“站住,把东西放下。”赵刚板着脸朗声说道:“老子提心吊胆一天了,你小子也该给我点儿精神补偿!”
一听赵刚这话对了胃口,李云龙真是属狗脸的,说变就变,马上就眉开眼笑地把烧鸡和烤鸭又递到了他面前:“这就对了。老赵,咱俩喝几杯?”
也不等赵刚说话,他扭头就对外屋喊道:“和尚!还不把你揣的酒拿出来?我都看见啦,你偷着揣了两瓶汾酒!”
只见魏大勇嘿嘿地笑着,手里提着两瓶酒给拿了出来,摆到了炕桌上:“团长,我这也是给你和政委揣的,怎么能是偷偷揣的?”
二人坐在炕身上,一人一个杯子对着喝了起来。
赵刚为了独立团妥协了许多,从一个滴酒不沾,黑白分明的热血青年,成为了现在身经百战,指挥若定的一流军官,变得更成熟,更包容,明事理,知进退,在不违反原则底线的基础上,不断迁就李云龙,却也不断在提醒他底线在哪儿。
这会儿,他一边撕着鸡,一边继续数落着李云龙:
“我说,你不要以为这些东西就能堵住我的嘴,我还是那句话,这次这两瓶就这么算了,但再多不许喝,更不能耽误工作!”
“放心,放心。”李云龙一边敬酒一边打着哈哈:“就这两瓶,别的没有了,喝完拉倒,倒头就睡觉,保证不耽误工作!”
一边说着,他一边偷偷看向走到外屋的魏和尚,只见他正偷偷摸摸地将自己带回来的那只包袱偷偷地藏进炕底。
李云龙嘿嘿地笑着,他早就算计好了,先请赵刚喝酒吃肉,弄得一屋子酒肉味,再让和尚把剩下的酒肉都藏在炕底下,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来来来,老赵,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