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先生吩咐的事情？”
“先生让把太太带回去，但你看现在太太那样子，动一动身子骨都能散架，你敢动手你去吧，我是不行。”
“那要是人跑了呢？”
“跑了没你的责任，但命要是没了，咱俩谁都吃罪不起。”
等这两人离开病房，宋清歌歪头看向一旁的康乃馨，突然咧唇笑了一声。
康商澜喂她喝水，问她：“笑什么？”
“你说，我要是不闹着逃跑，乖乖呆在徐绍亭身边，我的孩子是不是就会平安降生？这是不是我自找的？”
康商澜手里的被子啪嗒掉在了地上，碎了一地的玻璃瓷片。
他安慰道：“你这不是妥妥的受害者有罪论吗？你受到伤害，离开是理所应当的，错的是那个叫梁星若的女人，不该对你动手，总而言之，还是徐绍亭的错，跟你没关系，你要是喜欢孩子，我帮你去收容所领养一个，行吗？”
“你根本就不懂我。”
宋清歌干脆闭上了眼睛。
静坐了一会儿，康商澜说：“我确实不懂你，我不懂你为什么那么恨着徐绍亭，却还期待着你们的孩子出生，宋娇娇，你看到你们的孩子，不会想起那些年你受过的苦难吗？”
“他怎么能跟我的孩子相提并论。”
“所以你能不能往前看？”
“连你也要指责我，我不懂，我只是在意我的孩子而已，为什么你们都不支持我，根本就没有人在意我的想法，我出生就是个错误的，我妈妈就不该生我。”
听到宋清歌的抽泣声，康商澜把嘴边所有的话都收敛了回去。
等宋清歌哭得睡着了，他拿了纸巾擦干她的眼泪，默默盯着她的睡颜。
徐绍亭的孩子，对她这么重要吗？
宋清歌嘴上说着对徐绍亭没感情了，他压根没法去信。
宋清歌进去的第二年，他废了多大的劲托关系，把宋清歌弄出来保外就医，这才保住宋清歌的右腿。
那年在医院康复器材室，她只是在楼道碰到了徐绍亭和姜雨彤在一起，晚上康复训练就因为失神，险些被器材贯穿了心脏。
要是没有感情，会这么在意吗？
后面的几日，宋清歌一日三餐都很服从地吃饭，余下的时间安安静静的在床上躺着，一句话都没有，有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转悠了一圈眼珠子就开始哭。
康商澜没辙，劝了也没用，她一个字都听不到心里去。
看着她哭了半天，康商澜默默剥了个橘子，“过几日，等你出院了，我带你去看看心理医生吧。”
“我想念自己的孩子，在你们眼里也是有精神病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说，你现在需要走出来，你才三十岁，余下几十年的岁月，我希望你开心，你知道我很在意你。”
“商澜，你考虑过，我们如果在一起，婚姻的结果是什么样吗？”
他很快接话：“什么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足够爱你，我不会让你受一丝一毫的委屈，你不想做的事情我绝对不会逼你。”
“可事实不是这样，婚姻里，付出最多得不到回报的那个人，迟早会觉得委屈，你觉得你对我好就会日久生情是不是？可你和姝姝的婚姻里，姝姝全心全意地爱着你，最后的结果怎么样了？如果你发现我永远对你没有爱意，你也会产生怨怼，何必呢，何必非要用婚姻来埋葬自己，这对你不公平，以我们三十年来的友谊来说，我不想你的不公平是因为我，即使你自己不在意，可这样会给我压力。”
男人轻轻笑了一声，满怀期待地握住宋清歌的手，“你为什么不能试着爱我一下呢，娇娇，你可以相信我一次，或许我没有那么前些年那么差劲了。”
“你觉得，我还会爱别人吗？”
她一句话踩灭他的全部希望。
……
宋清歌醒来